是谁在唱歌？
千霜想起来，是那些长得还算好看的鲛人。
她又遇见它们了。
千霜感觉海面之下有什么东西朝她游了过来，还不只个，大概是看她个人在海面上漂，动也不动，以为她好欺负。
千霜手指动，水底下阵炸响，几条鱼尾甩出了海面，疯狂摆动了片刻，才在海面上消失不见。
千霜本以为给了它们点教训，它们就不敢再觊觎她了，没想到过了炷香的时间，又有鱼对她蠢蠢欲动。
可能是因为上次她没把它们打出血，让它们觉得自己危险性不高，值得拼？
千霜次次把围过来的鲛人打飞，然后鼻青脸肿的鲛人又次次地朝她围过来——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千霜打飞的鱼多了，竟然觉得十分解压……而且还有点上头。
托它们的福，千霜心头盘桓的阴暗情绪终于散了些。
千家主赶来的时候，千霜已经换了个位置咸鱼躺。
她躺在块大礁石上，沐浴着片橘红的霞光，颇为闲适地勾手指——个鲛人就从海里飞了出来，再屈指——那鲛人飞出去好远。
千家主找人的时候很急切，这会儿落在她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最后，老头拿出哄小孙女的语气哄千霜道：“老祖，我们回去吧？”
“回哪？”千霜目光投向天际处缓缓沉下的半个太阳。
“回我们千家啊，”老头愣，紧张道：“老祖，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千霜终于看他眼：“嗯。”
“啊？”
“老头真不禁骗。”千霜偏过头，盯着千家主白花花的胡子半晌，感兴趣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