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汉人,都上班种地的,哪儿来的羊,要看羊你得往西去,或者上郊区,那边有山包和黄羊。”

  老孟在这方面似乎经验很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之前来过这里,很快就找了个户独门小院安顿下来。

  俩人过冬的耗子似的,除了购买必要的东西,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足不出户,郑哲呆了个月简直要抓狂,这里天三顿饭都是肉食和面食,吃羊肉吃的郑哲觉得自己都要成了羊精,浑身发膻,简直恨不得往身上撒把孜然盖盖。

  老孟不让他出门,他起初还能看看电视,可到后来他连电视也看不下去,经常双目失神的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发呆。

  这不今天郑哲耷拉了半个小时脑袋,后又抬起来,话说的有气力:“孟哥,我受不了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老孟丢了块奶豆腐在奶茶碗里:“早着呢,这才刚入冬,你才呆了这几天就受不了了?要沉得住气,你见过几个跑路跑俩月就回去的?”

  “你没给张哥打电话问问么?”

  “这怎么好问?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么?警察肯定盯上他了,你可不能私下给他打电话啊,那就前功尽弃了。”

  “又不是我问,你去问,警察也不知道你跟我这事有关系。”

  “谨慎为妙,你还是老实点吧,等过了年再说。”

  “过了年……我他妈要在这过年么……”郑哲的双手慢慢的盖在脸上,狠搓了几下,直揉的面皮发红,又忽然瞪圆了眼:“哎,孟哥,不是我跑路么?你跟我这儿蹲这么瓷实是啥意思?”

  老孟呛了口奶茶,嘴皮上层白沫子:“啊……这不是反正出来都出来了么,我也没老婆孩子,没牵没挂的,在家呆着干啥啊,新来的那几个小孩个个都跟事逼似的,我烦他们,出来躲个清闲么,而且你年轻没经验,咱俩也是个伴儿。”

  老孟跟郑哲解释半天,到最后竟有点掏心窝子的架势:“你看我这脑瓜子上回让张春明砸那德行,你还记得吧,就是用酒瓶子砸的,你后来不还挨揍了么,哎,你可不知道,我都寒心了,现在点也不想看见他,还记得我认识张春明的时候他才二十来岁,现在当老大了,能装逼了,简直不把我这老大哥放在眼里,我跟你说我也就是不想跟他般见识,说实在的,就他那逼样的,我手打俩……”

  郑哲闭上眼,深吸口气,满鼻子都是奶腥味。

  他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个掉进羊圈的梦,梦醒了他带着香皂味的顾小红还在,就在院外杀鸡,他再怎么野郑哲也不骂他了,他咬自己,自己也愿意冒着三瓣嘴的危险搂着他亲个嘴,总之怎么也比现在强,整天除了腥就是膻,还对着个长毛老汉子,这种日子郑哲实在是过够够的了。

  就这么咬牙忍到过年,老孟还是没有要带着郑哲回去的意思,期间郑哲偷跑出去往张春明家里打过两次电话,还呼过他次,不是没人接就是没人回,郑哲没办法了,只能整天望妇石似的整天趴着门框往家的望,神情极度凄切:“这是啥鸡巴地方啊,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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