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出来得急,忘了拿,回去擦擦就好了。”她说着要拍拍头发上的雪,却没摸着,只觉得湿漉漉片,原是化了,这样看来回去确实是要洗个热水澡。
她调过去看他,却出乎意料。
他并未穿西装,穿了件式的长袄,带了顶毛毡圆帽,与周遭的人算是融为体。这个时代的国,人们还是穿长袄的多些,难怪刚才寻不到他。
改了穿着,突然又让她忧心起来。昨日是刚刚起来,脑子还愚钝着,想得也少,竟未觉出来他特地坐二等厢有何不妥,今日看他换了衣裳,将自己藏在人群里,幡然醒悟过来,是要防人。
她压低声音,“会有旁的人跟着你?”
“倒未发现,别想太多,穿成这样不过是保险起见,让你又忧心起来,是忠哥的不对了。”他掏出帕子在擦她头发上的水,笑着说。
她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在外头站得久了,手是冷的。本想用自己的手给他温温,却发现相差几,索性要将围巾摘下来,把他的手裹进去,被他拦了下来。
“想趁忠哥不在的时候病场,让我在那边寝食难安的?”他说着将她手抓起来压到自己脖子上,“热的,忠哥不冷。”
已经有站台的人组织着乘客上车,周围都是送别的人,依依惜别。
他们左边对腼腆的青年男女相互对视,女孩子已经快要哭来,男孩子似乎是想去抱她,面皮薄,到底没有,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切尽在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