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从我的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何妈妈长叹了声，又摇了摇头，起身说道：“既然姑娘已经决定了，那我便带双安回太太那里去回话便是。只是当初太太是让我和双安起来伺候姑娘的，既然姑娘不满意双安，想来也不大满意我，只是我毕竟上了年岁，姑娘不好意思说出口。既如此，”
我大惊失，慌忙打断了她：“不！”
于此同时，双安也含着泪说道：“妈妈别说了，姑娘需要你伺候，我确实也是冒犯姑娘好些日子了，才惹姑娘生气的。”
何妈妈看向我，眼满是责备我不知好歹的不悦。
我哑然言。
双安确实是为我着想，可这有什么用？她为我的好，好在希望我安分守己，守着些万年不变的死规矩，憋憋屈屈活到死。我不想要这种好，难道就真的是理取闹了么？
杂然百味，我转过身，缓缓走到边，背对着她们。
连何妈妈是几时带着双安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容易和我说，双安直到走出院子，都还在哭，形容样子好不可怜。
而我何尝又不可怜？
容易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将杯冒着热气的茶塞入我的手。
她点燃屋子里的灯烛，牵着学步的孩子那样，牵着我的手引着我，让我坐到最亮的地方，然后她坐到了我的对面，叹惋：“姑娘，你不该这么做的。”
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容易摇头：“我不说别的，没人可以像双安姐姐那样照顾你，我也不行。她那么细心，那么周到，姑娘的切的切，都是双安姐姐在安排，离了她，姑娘会很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