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收了那本《牡丹亭》,说道:“阿姊若去告诉父母便没意思了,若是将来哪日阿姊想看了,又上哪儿再去寻本来呢?”

  除了这么段插曲,日子倒也平静。

  年后日,我在河边鹅软石的路上散步,那河流经所私宅,那私宅便是林家所有,每当楚云给我上课,都是约在此处。因而日子久了,对这里也就熟悉了。

  忽听得有阵阵筝弦之音,泠泠淙淙如春来融水,颇为好听。

  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丛木之后,老松之下,云真侧首凝神,手扶瑶琴,正首《高山流水》。坐在她身边的少年不住轻轻击打节拍,笑得烂漫天真,正是我的胞弟畹华。

  我不知道畹华是何时知道此处的,亦不知他是何时与云真如此亲密的。

  畹华与云真的姿态,不似他与我时的随便,也不似他与以真时的拘谨,只是很开心很开心,脸上眼层层叠叠都是限的笑意。

  云真时不时从琴弦上抬起头,悄悄地看上眼畹华,若正好对上畹华专注的目光,两人便会同时抿嘴笑,先侧过脸的,也必定会是云真。

  她对畹华的模样,十分的眼熟,让我心里热辣辣的,只是说不上来。

  “我的不好,不了。”云真忽然停了下来,向畹华嗔怨,声音语气娇滴滴的,莺啼燕语般,“你直在笑,是笑我呢?”

  畹华往她那里倾了倾身躯,笑道:“傻子,我哪里是在笑话你得不好?——我笑,不过是为了你好看,如花美眷c似水流年!”

  云真红了红脸,轻轻啐了他口:“从哪儿学来这些哄人的词?点正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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