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执起茶壶往杯盏倒水,面摇头笑叹道:“我是说你内心太过脆弱,也太过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点点的眼心思都藏不住!”
这个评价当时在我看来,实在残忍情,又实在难以让我接受,我的脸下子就不大好看了。
他看我眼,仍是摇头,感慨着长叹了口气。
我强忍着要高声尖叫的欲望,憋着股子气,压低了声音责难他:“你倒是明白说说,我怎么就藏不住事了?怎么就太过脆弱了?”
说着,不忘表白番心意:“难道我不是因与你亲切,才和你直言不尽的?若你当真这么想,真是枉费了我的番心!以后再也不同你说这些了!”
他恍若未闻,将四只饮杯摆放整齐,打着圈儿的将茶慢慢倒入杯,水声泠泠,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末了,他拿过旁的茶巾将只饮杯杯身上淋湿的茶水细细擦去,将茶盏递给我。
我怒视着他,不肯接过来。
他又叹了口气,奈之意愈深,见我执意要恼,便放下茶盏,望向我说道:“白芙,你扪心自问下,若你当真对旁人的看法安之若素,为何又要对你父亲姐姐耿耿于怀?方才看你作画的时候,就见你用墨颇重,似含了几分怨气几分不满。你时时刻刻的揣在心里,自己却哄自己说不在乎,当真有意思?”
如尖刀般,直戳我内心最脆弱之处。
股愤怒从心底涌了上来,到了嘴边却说不出,眼渐渐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