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去了。

  如蒙大赦般。

  那条帕子上绣着《青门柳》诗,确是我最喜欢的,又怎么会弄丢?不过是那晚分别在即,我将林琰的外衣脱下,恋恋不舍还给了他,他在接过时笑道:“白芙,把你的手帕给我用吧!”

  我“啊?”了声,他却已经从我的袖管抽出了那块雪青的帕子,攥在手里扬了扬,微笑:“多谢了!”

  想起他的笑容,我便不能自已地痴醉起来。

  “姑娘,洗把脸吧!”

  我应了声,又坐了片刻,这才缓缓走了过去,拿起水的毛巾就往脸上擦去。

  “哎呀!水好凉啊!”凉凉的水汽从皮肤渗入,刺得我骨头都有些疼痛了。

  双安愣了下,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冷啊。”她看了看我,抬手便朝我的脸上摸来。我下意识躲了下,没躲开,被她摸了个正着:“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烫?难怪说水凉呢!”

  容易正在铺床,忙转过头来问:“姑娘是发烧了么?天凉狠了,可不能生病啊!”

  我“去”了她俩声,深吸了口气,将脸洗了,坐到妆台前给自己梳头。

  双安泼了水进来,走到我身后接过梳子问我:“姑娘今天想梳个什么发式?”

  我有心事,也不要出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发式?说了随意,顺手拿起串珠花来玩。又忽然想起大姐要回来的事,急忙叫来盈盈。

  盈盈看了看我玩着的珠花,笑嘻嘻说道:“姑娘的这个珠花旧了,改日我给姑娘重编个新的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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