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驳道:“若规矩,不成方圆,你我俱是世宦之家出身,为何说出这样偏差的话来哄我骗我?”
林琰闻言莞尔:“白芙,你凭良心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示意我:“这里没外人,你说句真心话吧,成日的端着,不累么?”
他问得那般严肃,使我不得不仔细地去追溯回想。我想起在庵里的那两年多里,早晚都是样的,每日都是样的,连四季也是样的,心就像口古井,点波澜也,晃,仿佛就是半生。
那时也不觉得累,只是趣,过日便是日,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
便诚恳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微笑:“坐下来,同我细细的说说罢!”
我从开始就不能抵抗他的笑,如今也照样力招架,不过片刻的犹豫,便挨着他坐了下来。
正巧酒保温了酒端上来。
连石屹,本不知他去哪儿逛了,这时候也慢慢悠悠晃荡着进来了,往对面的长条凳上坐了,只是脸有些古怪,先是直勾勾地看了眼林琰,又斜乜了我眼,只是不吭声。
我踌躇着,在石屹过来之前,我已经决定将自己心里的话,股脑都说给他听了,毕竟在我眼,他虽不是至亲,却已是我的知己,须提防着他。可石屹于我,到底是外人,那些好话歹话,我法做到言之不尽。
目光游离着,落在了桌子旁边放酒的大缸上——这边与别处颇为不同,不是拿着酒壶和酒盅斯斯的饮酒,而是在每张桌子边都摆了个大酒坛子,里面还有支长柄的勺子,坛身雕了蟠龙祥云,很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