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怔了怔,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的真话,便摇摇头,说道:“不要紧的。”
他脱了帽子托在手上,缓步进了屋,抬头望眼那副对联,默叹口气,闷头走了进去。
正巧柳青门闻声转过脸来。
那刹,她恍若看见了几年之后的林琰,仿佛和她结成了白头的夫妻,下朝回家,瞧见她如花美眷,先笑了下。
她亦跟着扬起笑来,眼已缓缓有泪潸然落下。
林慎刚刚要摆出个笑来,就见柳青门先笑了笑,面上已有道晶莹的泪水划过。
他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加快两步走到她身侧,握了她的手,单膝跪了下来,眼角酸,亦滚下泪来。
正可谓是:相顾言,惟有泪千行。
盈盈端了茶盅从外头进来,瞧见他二人,个坐着,个跪着,相对声的只是落泪,心里头暗暗的纳罕,口上却故作轻盈,说道:“姑娘,相公,茶来了。”
倒是柳青门先偏过脸去,拭了脸上的泪,在林慎的头顶摩挲两下,软语笑道:“刚刚下了朝,我就招得你心里不痛快了?”
她取过手帕亲自在林慎的眼角上摁了摁。
林慎捻了捻她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盈盈将茶盅在柳青门的手边放下了,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没过会儿,端了铜盆洗脸水进来,说道:“林相公,洗把脸,去去尘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