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兰姨娘冷笑:“你莫得意,我就是死也先索你的命!”
说罢,用力推开大哥,发足往外跑去。
我实在没想过父亲会打我那巴掌。骂,是意料之的,可我们这样的人家,几时听说过有父亲打女儿的呢?
更何况还当着个刚羞辱过我的贱妾!
此仇不报枉为人!
我头扎进自己的屋子,把丫头们都赶到了院子里,将内室的帘子放下,顿时泪雾便漫上眼。
刚憋着股劲,眼下正要哭不哭之际,就听容易隔着子小心翼翼唤我:“姑娘?”
我抽了抽鼻子,恶声恶气问道:“干嘛?”
容易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说了句不知所云的话,问我:“可以吗?”
我强忍着心里的痛楚,叫她进屋来回话。
没会儿,容易便走了进来,瞧着我的脸小声抱怨道:“姑娘有气,也不该叫容易离了你眼前啊!”见我要发脾气,急忙低声说道:“姑娘,林家的四小姐来了,在外面廊下站着呢!”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谁来了?”
“林家的四小姐。姑娘不是从前常和她处玩的么?”容易左右看了看,忽然凑到我耳边,细声说道,“不过四小姐是偷偷来的,只有个丫鬟跟着,说不叫惊动我们太太呢!”
我大吃惊,想不出向乖巧的云真会为了什么事,撇下乳母和众仆妇来偷偷地找我。
慌忙把湿润的眼角狠狠摸摸,深深吸了口气,扯出个笑来,对容易说道:“快请四小姐进来!”
话音未落,云真已揎起珠帘,摇摇晃晃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