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生活并没有想象那么糟糕。"

  靳少伍停了笔,外面被狱警故殴打的犯人的尖锐惨叫让人心烦意乱,何况对母亲撒谎本就让他难以自在应付。

  "工作虽然繁重,但可以不至闲得发慌,昨天在图书馆找我直想看下去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就像爸爸常说的,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只有完全放弃希望的人才感受不到。"

  反复检查确认这几句话没有漏洞,靳少伍咬着笔杆苦苦思索下段该怎么写,才能既可信又使母亲感到安心。

  "偶尔会有小麻烦,但总能迅速解决。对比周围的人,我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太坏。"

  纸上划动的笔戛然停止,靳少伍怔怔呆了片刻,将纸揉成团丢进纸娄,在新纸张重复上述的字句,除了最后句--

  对比周围的人,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太坏……

  "有维拉庇护,你真是个走运的家伙"--说过类似话语的人,靳少伍例外的拳脚相加,可这次他却连手都握不起来,手心里潮湿的汗渍粘腻,他想起了桑吉……

  第次看到皮肤白皙的桑吉,他脸上混杂着汗和泪,表情分不清哭还是笑,他的下体仍在不停流血,侵犯他的人肯定不止个。

  "如果我是你,就不抗拒维拉,这是可以付出最低的代价了。"桑吉神情呆滞麻木地说道。

  靳少伍句话也说不出,他甚至理不清头绪去面对这种情形,是去鄙视为生存而不惜卑贱的桑吉吗?他凭什么?还是去痛斥这种野兽的行径?那有用吗?

  为了防止犯人暴动,男人间的性行为,论是否强迫,几乎都是被默许的。这里就是个完全由兽性支配的世界,没有法律、没有明、没有丝毫怜悯和温情,被社会抛弃的人,就抛弃掉人性,赤裸裸在弱肉强食里疯狂发泄。

  "可恶!可恶!"

  靳少伍用双手大力拍打自己的头侧,他开始意识到种危险,比起肉体受到的侵害,更为严重的精神腐蚀……

  他在动摇,瞬间几乎去认同野兽的堕落法则。

  年少时他翻动父亲的书籍,意间看到在饥荒时期人们烹饪自己的亲子果腹,他恐惧的问父亲:"如果有天快饿死了,你会吃掉我吗?"

  父亲深深看着他,沉稳回答:"不会。那是泯灭人性的可悲,我的儿子,记住,人就是人。"

  人--就是人。

  "妈妈,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您和父亲的教导,我会坚持自己,争取早日出狱与您团聚。不在您身边时,请千万保重,希望您能时刻感受到我的坚强,就如同我感受您温柔的呵护样。"

  "伍,我认为你还是该考虑清楚事情的利弊。"维拉伸手去触摸靳少伍的脸颊,却被冷冷挥开。

  "我倒认为你,该考虑清楚你配做个人吗?"黑的瞳孔里闪着寒夜不能泯灭的火焰,毫犹豫和迷茫。

  维拉突然间觉得靳少伍似乎更为耀眼,比之第眼见到时更为夺目。

  他没有说服靳少伍,反倒是他的心,微微晃动起来。

  维拉还记得第次看见靳少伍……

  在个精打采的黄昏,从二楼的户看向监狱的大门,新运来的犯人个个走下囚车。

  "嘿,莫比,快过来,"维拉的声音兴奋得微颤,"看那个人,黑的头发,是东方人。"

  莫比懒散摸着下巴,笑道:"看起来个子比你还高。"

  "替我查查他,越多越好。"维拉几乎将脑袋挤到铁栏之间,倾斜着目光看那挺直的背影。

  "他是否让你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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