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有些不忍,但还是强硬道:“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了吗?我说过,你日不告诉我顾里在哪里,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东华有些力地缓缓闭上眸。

  折言撇开头:“若我未估算错,李桢现在已经下了地府去寻找彼岸之心了,你放心,她死不了!”

  东华身体震,折言还待说些什么,白衣荡,人已消失不见。

  ……

  东宫内,缕温暖的阳光透过幔帘直射入床榻双目紧阖的女子身上,泛出薄薄的光芒,女子脸苍白,气若游丝,身体单薄的仿佛随时要香消玉殒般。

  东华心微微颤。

  “长歌……”他轻轻地唤了声,万千话语似全都哽咽在了喉,他缓步走至床榻旁坐下,静静望着那绝美的容颜,伸手拂上了她的发丝。

  耳畔之仿佛听到了昔日她缠着他时,遍又遍地唤着他:“师傅!”

  那声音犹如魔咒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回放。

  “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那时你在桃花树下练剑,你问我,为何要收你为徒,当时,我未曾回答你,如今想来,终究是为师太自负了。”

  那时的他,性格清冷孤傲、仙资卓越、在三界之内几乎显有敌手,直到有遭日,凤族当任族长,长歌的父亲请他出山收她为徒,他向来隐居避世,不问事世,本想随个理由随口拒绝,却未曾料到长歌是他的情劫。

  他从不信天命,天命如此,他偏偏反其道而行,然而,他还是输给了命运,败涂地。

  “收你为徒之后,你毫不掩饰对我的情意,论我走在哪里,你总会第时间跟随我,很荒谬,从未有女子像你这般,然而,我却点也不觉得厌恶。我以为我只当你是我的徒弟,直到,你向我表明了心迹……我竟然感到了喜悦,很荒唐,我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对自己的徒弟动心呢?”

  “这种认知,令我惶恐、令我害怕、情劫亦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所以,我尽量让自己远离你,甚至不惜答应了与龙族公主的亲事,看着你知晓亲事黯然离去的那刻,其实,你又怎知我比你更痛。”

  东华轻轻拂着她那苍白的脸颊,声音飘渺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当你绝望的看着那颗心,被我掏出的那刻,或许,是当你失魂落魄的离开的那刻,或许,是你拿着玉佩,天天在我眼底晃动的那刻;又或许,是唤我师傅的那刻……”

  东华低垂下头,眼底划过丝哀伤:“长歌,如若你醒过来……”

  “你怎么不进去?”门外道疑惑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的声音打断。

  屋外,龙澈稍有些不解地望着此刻低垂着头、言不发的李桢,怔了怔神,推开门,便见袭白衣胜雪的东华正坐正在床榻旁。

  他双眼微动,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东华上仙!”

  东华温和的眸子望了眼他,微微颔首,视线掠过他,落在门口李桢身上,见他浑身是血,心膛剧烈震,面上温和道:“你回来了!”

  李桢眼眸神暗了暗,抬起头,雍容优雅般淡笑:“是啊,师公!”瞬即,大步走了进来。那虚弱不堪的身子却挺得笔直的,不甘示弱的。

  那声音平静波,但东华知道,他这是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只是长歌的师傅,永远都是!

  东华身体轻颤,又转回了首,脸上却有几分湛人的苍白。

  龙澈又岂会不知李桢之意。

  他虽不知这里面刚才发生什么,以至于那般担忧长歌伤势的李桢,在门外待了半天,但,不用想也知……定然于李桢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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