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的生意越做越好,这不过才二十年,迟家商铺便开遍了大江南北,且靠着老爷的关系还当上了皇商。老爷也是奇怪,自从了商便给孙辈定下了一条规矩,迟家代皆不可涉足官场,可惜了迟家大少爷,早慧聪颖,岁能,四岁成诗,人人都称其是个比祖父更灵透的,却因了这条规矩只能从了贱业。不过迟家挂着个皇商之名,又有老爷在,地位还是比一般商户人家高的多的。不过,我们夫人却时常为迟大少爷惋惜,我们夫人说,若是迟大少爷能科举出仕,定然比迟老爷成就还高呢。奴婢看那迟老爷八成是被金银糊了眼,代不为官,这不是耽误嗣前程嘛。”

妙哥的话璎珞却并不认同,她反而觉得这位迟老爷当真是一位智者。

迟老爷出身寒门,却能官拜天官,这是他的厉害之处,可都做到天官了还能被人陷害入狱,这便说明,迟老爷在朝廷的根基还是不稳,虽则娶了镇北侯府的嫡女,可到底比不得人家官宦簪缨之家积累之盛。

根基浅,又位高,是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的,他能靠帝王的宠信,洗脱罪名出狱,还能官复原职已是侥幸,可若继续为官,不定便会再受诬陷,下一次大概便没这么好的运道了。

尤其是宠信他的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正是朝廷洗牌动荡之时,能激流勇退才是明智之举。想来连皇帝也得承迟家老爷这一份情,毕竟人家很识时务,及时地给皇帝的心腹腾出了位置。

迟家老爷做皇商这是为家族打基础呢,皇商也算踏足官场了,有这层关系,再加上老爷先帝天官的身份,迟家就不算淡出了官宦圈,手中又有了银钱,代经营,等代之后再有孙出仕,那可就彻底不一样了。

而且老爷不让孙出仕想必和大丰如今的朝堂局势也有什么关系吧。

想到这里,璎珞莫名又想起了秦严和那个襁褓中的孩,还有头一次见那孩时,婴孩身上穿着的内造的衣物。

“姑娘?苏姑娘?”

璎珞想的出神,妙哥的唤声却惊醒了她,回过神来就见妙哥正一脸担忧地瞧过来,璎珞忙自一笑,道:“我没什么。”

妙哥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奴婢还以为姑娘又晕船了呢,不过也不怕了,姑娘不知道,迟家大少爷虽聪颖却自幼身不好,身边必定是带着大夫的,这会万管家八成已将大夫请过来了,等会儿大夫给夫人诊过脉了,也给姑娘看看。”

璎珞闻言心下又是一动,她没有忘记,那次夜半从官道上赶往田庄时乘的那一段顺风车,当时她给那马车中的公当了回临时账房先生,那账本里头便有药材铺的账目,而那药材铺便是这云生堂。

那位马车中的公时而低咳两声,脸色也带着积年的苍白,可不就像是常年有病的嘛,若她猜想的没错,那位当就是迟家的公,妙哥口中的迟家大少爷了。

她方才刚刚想到了生意门道,正跃跃欲试,这边迟大公便送上了门来,这可不正是想瞌睡,老天就空投了枕头下来嘛。

璎珞想着眯起眼睛,愉悦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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