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瞧着眼见又要晕厥过去的杨夫人,双手握了起来,心难免在想。
杨夫人呛了水,声音暗哑难听,不复平日的莺转柔婉,可却更显可怜凄楚。
故而靖王进来时,杨夫人哭成了团泪人,捏着靖王的手道:“妾只是想要个孩子,妾没指望生下个小公子,是个姑娘就极好,妾以后也能有所寄托,等妾老了,容颜不再,王爷不到妾这里来了,妾还能守着女儿思念王爷过日子,可为什么……妾即便生了小公子,他是庶子,即便是幼子,也万不会夺走王爷对六少爷的疼爱和看重啊。难道是妾太过贪心吗,王爷……”
杨夫人捏着衣角,满心的恨意。
杨夫人有些茫然的瞧着那衣角,她落了水,当时很慌乱,拽没拽到东西,她根本就想不清楚,不过既然海棠这样说,那便定是这样!
她正回想,海棠便往她的手塞了块衣角布料,道:“夫人被救上来时手还紧紧捏着这块衣角,奴婢看的仔细,六少爷的衣摆就缺了这么角!”
杨夫人当时站在湖边,其实并没看到是谁将她推下去的,只看到了片青衣角,挣扎间她拽了下那人的衣衫……但到底那人是谁,她其实并不曾看到脸。
她尖叫起来,掩面痛哭,旁边海棠却道:“夫人且莫如此,本就虚弱,再伤心太过,累了身子,以后更没指望了。六少爷害了夫人的小少爷,即便六少爷是王爷最疼爱的,定也会为夫人做主的。”
杨夫人醒来,正好听到大夫的话,她好不容易盼的这个孩子,可以说等这个孩子,她等了足足十多年,好容易才等到靖王妃倒台,等到机会,如愿得了孩子,如今这孩子却生生被害死了!
而大夫给杨夫人看过后,却让靖王失望了,杨夫人的状况不大好,受了太大惊吓不说,落水后还撞到了后腰,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
古嬷嬷应了,而靖王本也没想让璎珞查此事,自然是没多为难古嬷嬷,反倒头回觉得璎珞是个识趣的。
对于这样个少年,璎珞也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淡淡瞧了眼,便也转身离开了,冲古嬷嬷道:“这事儿虽说发生在内宅,又涉及杨夫人,可到底是牵扯到了六少爷,我便不多管了,劳嬷嬷去告诉王爷声,还是让王爷亲自查吧。”
而秦靖对此享受的理所当然,从来没表现出愧欠过,在面对秦严时,更是除了畏惧排斥,再没其它情绪。
璎珞看了眼半大孩子,助又茫然站在那里的身影,虽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可也她是秦严的妻子,秦靖却不知夺了秦严多少的东西,在靖王眼只怕秦靖才是他的嫡长子。
靖王更是对他甚为看重,秦靖长这么大头次遭受这样的事儿,他有些惊惶措,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他言罢,看都没看正哭着喊冤的秦靖便大步离开了,他越是这样看在乎杨夫人,秦靖便越是觉得透骨森寒,他毕竟还是个少年郎,以前在靖王妃的保护下,府谁人敢小看慢待他半分?
靖王当即就额头青筋暴起,快步过去亲自将杨夫人抱了起来,道:“快叫大夫!”
果然靖王冲过来瞧见杨夫人浑身湿漉漉,惨白着脸躺在地上,而她身下的藕粉马面裙下分明已渗出了滩触目惊心的血痕,映着她已经有些鼓起的小腹,格外让人揪心。
璎珞回头就见靖王脚步匆忙,脸难看的走了过来。谢芷兰要行事,自然是挑选了个靖王休沐的日子,这样也好让靖王第时间看到杨夫人的惨状,从而对秦靖怒气更盛。
璎珞尚未站定,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和沉喝声,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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