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珂接过拆开,发现是封傅深亭的邀请函。

  他随手丢在旁,捏着眉角。

  金博陆已经算是极其有礼貌的人,但也只能算是个开始。

  如殷翡所讲,所有的新人,不值得忌惮。在海城背后尚且有陆家时,他依然要面对偶尔的马蚤扰,在这里不难想象会遭遇什么。

  他来这里,果然是场修行磨练。

  而且也急需转变自己的思想,重生以来,处于熟悉的环境,清楚周围人的走向,他已经对记忆有了依赖。

  但眼下,切都是崭新的,过往的重生仿佛在某个年龄阶段二周目次,他又开启了正常的人生。

  如果本分地管理着空壳公司,打拼年挣个百万的入账,还不如身下这辆车的价值,他甘心吗?年后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进行那切,他愿意吗?

  而人脉关系在眼前,充满诱惑,步便可以跨越阶层,跳进顶尖的富人场,只不过风险重重。

  裴珂捡起那封邀请函,看清时间定在明日,心底叹息声。

  傅深亭听到私生子,再联系他与殷翡交流的话语,能轻易猜到他的处境,于是抛出了橄榄枝,然后静等他抓住。

  倘若是刚重生的裴珂,定推开选择自保,但眼下,殷翡已经帮他治疗痊愈,他的性格俨然回归了本性。

  他是回陆家后敢于同陆予越竞争的那个裴珂。

  他的母亲,被未婚夫抛弃,被自己家族抛弃,他反过来为两位始作俑者效力。

  上世的悲剧他尽力想摆脱,却也走上相差几的道路,被拴在陆家,像个苦力,连陆予越对未来谋划时也将他安排得明白。

  裴珂坐在后座,眼眶颤动,今晚面对殷翡没有流下的泪水终于在这独自的空间倾泻而出。

  泪水滑落面颊,向下滴落,打在重新捏住纸的手上。

  信纸轻轻晃动,被捏得发出几声轻响。

  解除了他身上的枷锁,他破茧重生了。

  他要彻底摆脱这切,追寻两世都不曾得到的,真正的自由。

  “您还好吗?”

  前座的司机通过看着头顶的后视镜,车辆速度降了下来。

  裴珂抬起眼帘从镜与人对视眼,抬手擦掉泪水,声音很轻,平静得听不出波动。

  “喝多了。”

  *

  这次见傅深亭,按照他习惯的规矩依旧是沐浴过后换上了件唐装。

  “距离上次见面有年多了,没想到时间这样快。”男人翘着腿,手臂搭在红木椅背上。

  “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思凰阁。”裴珂观察着周围的装潢,看矮几旁的女人半蹲着倒茶。

  “你还记得。”

  “您设计得很典雅所以印象深刻。”裴珂停,就见昨晚见过的金博陆跟着引导的女人房间,像在自己家般放松地往裴珂身边坐。

  “金少。”裴珂连忙伸出手,半侧过身,心思忖他们的关系。

  “听深亭说你棋艺不错,正好今日切磋场。”金博陆对着引导他的女人扬了下,示意去取棋盘。

  “是傅先生过奖了,算不得好,希望您手下留情。”

  原来也喜欢这种古风格调,所以趣味相同?裴珂陪着金博陆下棋,昨夜的拒绝好像没有发生过,没有影响两人之间的相处,二人继续在傅深亭面前保持客套。

  裴珂挪动枚黑子,听着他们闲谈京这些关系,仔细记在脑海。

  另方面,在思考为什么金博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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