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珂抓住了秦衍撑在座椅上的手,握紧感受到凉意,然后将其挪到自己染上红=晕的面颊借此降温。

  “裴珂。”秦衍难以忍受地抽回手,“你要去哪儿?能听到我讲话?”

  让人琢磨不透的多变男人如今没有宴会上矜贵的模样,没有酒局里的世故玲珑,只剩下不知所措。

  他半阖着眼睛加重呼吸:“我不知道。”

  现在秦衍知道身前人已经没有防御了,对方把感受往外倒豆子样讲时就很明显了,而眼睛难以聚焦很有可能有迷幻=剂的成分,所以看东西重影。

  他本以为萧乔下的是普通崔青药物,原来更狠。

  当然也不影响其基本效果。

  他看了眼裴珂的西装裤便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秦衍向来不屑于这些手段,但别人用了他捡个便宜也不会心里有负担。

  “裴珂?”手按压住身下人的肩膀,换来对方的颤=抖和身体的蜷缩。男人凑到裴珂眼前。

  “你想夺回陆家家产吗?”

  抛开两个弟弟的感情,秦衍心底更重要的是他的目的。

  换来的是摇头。

  “我不想了,放开我。”

  声音近乎哀求。

  “你想过?”

  “我不想了,真的。”

  裴珂闭紧眼睛,将脸藏向座椅,抬起没被的手臂想挡在面前。

  这被秦衍止住,他攥过对方的手腕呈打开的姿势按在座椅上,逼裴珂法藏起来。

  平日控制裴珂个成年男子很难,但眼下轻而易举。

  “秦行之……”

  裴珂看着他,胸腔上下起伏。

  秦衍的惊讶直接表现在了脸上,他的字很少人知道,这有个相当长的渊源。

  出生前祖辈为他定下的名本为行之,与排行在前的堂哥远之相对,取行之远的含义,后来秦远之因病去世,父母不愿让他与死者凑对儿,临时换了正名。

  但祖辈已逝,意愿不可违不可弃,便把行之作为了他的字。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比如肖叶。

  但肖叶这个人最能保守秘密,怎么可能把这种信息往外泄?

  这种亲昵的名字,他很厌恶从陌生人口听到。

  不等秦衍询问裴珂挣扎起来。

  “不要……看向我。”

  “别看我。”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差点挣脱。

  为了控制住扭动的人,秦衍只能放弃坐姿,跪在车座上,用上膝盖。

  “如果你曾经……曾经有把我当作……”

  “就不要看向我……”

  混乱让秦衍没听清那低微的声音,它们被衣服的摩=擦声遮盖了。

  “当作什么?”

  腿被压住,全身上下动法动的裴珂仿佛没听到问话,那双凄婉柔软的眼睛颤抖地滚落下了泪水。

  这次秦衍听清了他夹杂着重呼吸的话,字顿。

  “你也要做吗?”

  秦衍从没看过谁有这样的神情,阶层决定了他未见过他人的悲痛。

  更何况是这样个从来不曾示弱的狡猾敌人。

  二十分钟前还是身铠甲,如今躺在他的身下,脆弱得未触碰就自己破碎。

  此刻司机将车在庭院内停下,跟秦衍交换了下眼神,得到命令地下车去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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