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人就推门而入。
“爷爷...”
“任爷爷。”
任萦筱和陆鸣一前一后地进来。
“没什么事了吧?”任萦筱在他床前问。
“没什么大事,死不了。都说了不用过来,非得给你们打电话,你还把陆鸣也给带过来了。”
任震华拉着任萦筱的手,陆鸣答着:“我本来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您。”
“让你费心了,特意跑一趟...”任震华说着话,手顺势拿上旁边任笪带回来的保健品,拧开瓶盖,吃了一颗。
陆鸣任萦筱一来,黄淑兰倒成了背景板了,心里有些怨气。
一直临近中午,任震华才把人送走,下午黄淑兰陪着一起办了出院手续。
“任笪也真是的,您都进医院了他还一心扑在生意上,也不来看看您!”
黄淑兰扶着任震华,嘴里埋怨着。
“公司事忙不怪他。”
妇人家的就是爱抱怨。
晚上的时候,陆航聍还是过来了,嘱咐着年龄大了,得注意身体了,别三天两头地进医院。
任震华反驳着说哪里年龄就大了,不过也就七十出头,身体还硬朗着,打趣着让陆航聍别咒他。
说着说着,那画风就不太对劲了,倒真的说起了后事来。
“说真的,要是我先走了,你得给我看着筱筱啊,那孩子你知道的,心思细腻又爱乱想的,脾气还不太好...”
他像是一口气说太多话了得歇一歇,随后又继续说:“当初我坚持带她回来,本来任笪就不同意,从心底里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顶着自己死去女儿的名义生活...筱筱也觉得对不起任家,在任笪面前乖乖听话的,又是练琴又是学跳舞的,我看了,心疼...”
“你还记不记得她第一次进任家的时候,那天晚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生怕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开口。你说一个人怎么就能这么命苦呢?怎么所有的意外都找上这么一个小姑娘...”
任震华有些哽咽,他想不明白。
陆航聍坐近些,替他拍着背。
“她刚刚来任家的时候,话也不说,饭也不吃,一天比一天消瘦,你都不知道...”
他的泪划过脸庞,胡乱地用手掌擦着,声音颤抖。
“你都不知道,当时他们大喊着出事了,我看见,看见这么一个小姑娘,就那么安静地,安静地躺在浴缸里,血和水混在一起,腰上还...还...”
任震华说不下去了,他忘不了那天晚上眼前的场景。
她最初拒绝配合,不肯吃药,不肯接受治疗,后来不知怎么的开始积极配合起来,任震华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结果,发现的只是她在任家自杀!
陆航聍不知道这些,只能一个劲地安慰他,“没事了,没事,现在不好好的嘛,有陆鸣陪着,不会有事的。你大可放心,以后就咱俩啊喝喝小酒下下棋的,年轻一辈的事,自有造化,你就别操心了。”
任震华心疼她,也打心底里喜欢她。
“筱筱像她妈妈,性子烈,不服输,要是日后任家真的容不下她,你就别待着这小地方了,回你的京城去,把她带到你陆家,就算是替我了结一个心愿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搞得那么像交代后事,我可不听你差使啊,孙媳妇可以回去,你也得跟我一起回去看看,顺便啊,也去看看那姓傅的,也不知道那坟头的草有没有长到半人高。”
陆航聍这么一说倒是把任震华给逗笑了,三人是旧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