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看她收起铁弹,藏进右边袖筒里,便又搭讪道:“姑娘好武艺,只一会儿工夫,便制伏那四个恶贼,且只用了一发铁丸。”说着,又指指她左边空空如也的袖筒道,“我原以为姑娘两边袖筒里都有铁弹,如何只带得一枚?”
绿衣女子星眸微转,瞥了马荣一眼,颇觉他多事,便冷冷道:“于我来说,一枚已绰绰有余,何需两枚?”
马荣见她武艺高超,更兼姿容秀丽,心中早已倾慕不已,全然没有听到酒店门重又打开,更没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绿衣女子却早有察觉,回转头来,只听得一个嗓音粗哑的男子对她说:“姑娘,你为何要逃走?你该留下来和那个郎中对质的。”
来者并非他人,乃校尉乔泰。他见马荣魂不守舍的模样,便用指节重重地敲打柜台,马荣这才回过神来,惊愕地瞪着他的同伴。
“兄弟,我正好听到她尖叫,”乔泰解释道,“就是今晚,在狄大人府前的街上,一个姓卢的郎中正在调戏她,不想给我撞上了。”此时,那个驼背掌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柜台后,乔泰便向他要了一杯酒,又回头问那女子道:“姑娘,你可要来上一杯?”
“不了,多谢。”绿衣女子转身对驼背掌柜道:“店家,给我记账。”
说毕,她紧了紧身上的短衫,朝乔泰、马荣微微一颔首,便迈着轻盈、快捷的步子,径直走出店门。
“官爷,你在哪儿碰上她的?”此时,袁老头儿凑上前来,神色焦虑地盯着乔泰问道。乔泰挑挑浓眉,扫了他一眼。袁老头儿又加紧问道:“敢问官爷,那卢郎中是什么样的人物?”
马荣忙向乔泰道:“这老头儿不错,在江湖上跑跑,耍木偶的。”乔泰这才搭理袁老头儿:“我在留京特使狄大人府前的街上碰见她的,她正弹着月琴唱小曲儿,那个卢郎中看见她,便对她图谋不轨,我赶到时,她倒急急忙忙地跑了。”
袁老头儿听说,嘀嘀咕咕地自语一阵,随即向乔泰、马荣硬生生地鞠了个躬,急忙走回店堂角落。他将影戏箱搁在肩上,小棕猴乖乖地跳了上去,他又提起放木偶的大竹篮,急匆匆地跨出店门。
“这事了结了,”乔泰道,“咱哥儿俩干上一杯一起办正经事去。今晚事可不少,我们还得去老城厢,查看那些该死的下水道。”
马荣出神地点点头,他看着驼背掌柜为他斟满一杯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姑娘是谁?”
“你不认得她吗?她就是袁老头儿的女儿——彩蓝姑娘。”
“见鬼!她既是那个老头儿的女儿,怎的对老头儿视而不见呢?”
掌柜不以为然:“许是和她爹在家中起了争执吧。听说彩蓝姑娘很有主见,发起威来跟野猫似的。不过,她玩起杂耍来可有一手,平常和她老爹在旧城的街角摆摊练杂耍。她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叫嫣红,嫣红姑娘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温柔可人,能歌善舞,还会弹月琴。”
“那你今晚在狄大人府前遇见的,该是嫣红姑娘。”马荣揣测道。
“便是嫣红姑娘又如何?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掌柜的,结账,多少钱?”乔泰略有一些醉意道。
“你可知道他们父女的住处?”马荣趁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