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费劲心力拿回一切的时候,等她重新站到高处,扳回所有时,却发现她虽然拿回了一切,却失去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那人已死,她以为她此生便再无忧,即便她输了一样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可她已经有权势相伴,那一点又能算得了什么,就当是有舍有得罢了。因为那人已死,就算她还能占着她最看重那样东西,可她终究是不在了,不是吗!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她一个机关算尽的活人。不然她怎么就如此的死去?!
虽然她留下了一个孩子,可那孩子她并不放在眼里。因为他早就丧失了一切权利,永远都争不过她,夺不了属于她的一切。
是以,她从不去关注他,而他也没有值得她关注的地方。
直到——直到国师大人的一张批语让她彻底警醒,让她心生不安,她知道她该做些什么了。可惜的是,任她再怎么试探,却也只能一如往日,稳如磐石。
多年下来,那丝怀疑已经淡了下去,却不代表她真的不担心。为了这最后一步的试探,她决定让离忧来,让离忧来拉拢即墨离歌——那个人的孩子。
她要那已经在天上的她看着——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费尽心力生下来的孩子,只能为他的孩子服务,永远被她的孩子踩在脚下。
只是,她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却独独没有想到,被改变不是他,而是离忧!就像有一句所说——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短短的数月,将她所有的辛劳付之东流,让她十数年如一日的谋划成了一张废纸!
清妃啊,清妃,你活着的时候,我败的彻底,你死后,在我以为胜券在握,一切由我掌握在手时,却发现你的孩子已经把我所有的希望幻灭。
或许,在上辈子,我们就是生来的对手。彼此不死不灭,不死不休!
即墨离歌,我本不欲取你性命,只想看着你摇尾乞怜的站在我的皇儿面前,却不想你并没有老老实实的扮好该有的角色,反倒妨碍了我的计划——那么也就休怪我容你不得!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该将那一点种子给抹杀,而不是让他成长到现在,以至于一颗棋子影响了她这个执棋人。
她后悔了!她就该杜绝一切,有变故只因!
她精心打造出的艺术品,怎么可以让别人尤其还是宿敌的人染指!
不可能!绝不可能!
“母后,你知道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即墨离忧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回道。
“罢了,既然皇儿这么想知道,那母后就告诉你,母后与那些人没有丝毫的关系,本宫在这鎏芙宫未出半步,何能与数百里之外的恶人扯上半点关系。
至于那玉镯为何会出现在那些人的手里,你该去问他们,而不是到这里来质问你的母后!母后也早就跟你说了,这玉镯早就送人了,送给了殿外候着的寒香了,至于这玉镯又是怎么从寒香手中到了那帮人手里,这可就与你母后无半点关系了。
而你那手中的玉镯尚不知真假,就一口断定那是母后的,这等玉镯如此常见,母后又怎知是不是那帮人刻意陷害本宫的呢!
你是本宫的孩子,却听信了几个贼子的话,便来质问生你养你的母后!即墨离忧啊,即墨离忧,你倒还真长本事了啊!看来本宫倒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李双华话语如尖刀一次又一次的刺进即墨离忧的心底,又好似长箭,源源不断的射在了他的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疼痛。
痛吧,就让你陪着母后一起痛,这样你才会知道何谓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