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瞳仁映着雨夜的一片黑暗,可其间最中央的位置还藏着一个她,再往下两指是那颗最勾人的泪痣,在灯火下灼灼。
安常心里的那一抹朱砂红被点燃,此时的南潇雪与她幻想的青釉瓷瓶完美重叠。
若那瓷瓶真有魂灵,便该是这样,又高洁,又旖旎,又冷薄,又深情。
她是一切矛盾的代名词。是一切不可能冲撞出的美丽。
而安常心中的害怕也在那一刻到达了顶峰她对南潇雪的愤怒大概来自南潇雪看她看得很准,她的确胆小怯懦。
她渴慕美,也畏惧美,她深知美一旦真正活起来,便似有了自己的意志,彻底脱离创造它的人之掌控。
譬如现在,是她先吻了南潇雪,也是她先不能承受,极致的美会激出人心底最深的卑怯,这大概也是世所常见“美女恐惧症”最深层成因。
而恐惧的一种外化表达便是攻击。
“我就是这么讨厌你。”安常听到自己清冷的声线说:“而且,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她转身便走,逃开了她无法面对的极致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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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潇雪回到酒店,与商淇对了明日的流程。
商淇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