窕,高挑纤瘦,跳舞的幅度并不大,却让人联想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古赋。那件瓷青色旗袍在她身上有了魂灵,好似被风拂过的竹叶,看着一派清雅,实则有种暗地里的招摇,一下下好似搔在人心上。

安常又想起了自己所修的那只瓷瓶,那只瓷瓶在她想象里就是这样的感觉,外冷内媚。

这些年舞蹈大热,安常并非没看过其他舞蹈节目。看其他人跳舞和南潇雪跳舞有个明显的区别其他人是在做动作,也并非不标准不优美,甚至你会觉得这人功力很厉害,但看南潇雪跳舞,你绝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个动作,她与那支舞是融为一体的。

她就是舞,舞就是她。

此时静寂无声,南潇雪的脑中却自有旋律,一个精妙转身结束一舞后,才瞥见安常在桥下仰视着她。

她也没惊,还是那幅冷若霜雪的面孔,立在桥上静静与安常对望。

胸口微微起伏,一缕墨色长发因方才的动作垂落胸前,发尾勾勒着胸前微妙的曲线,又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媚态。

安常在心里悄然吐出一口气。

她有点理解南潇雪为何那样不顾人感受而残忍了。

南潇雪的天赋太高了,起点就已是其他人高山仰止的程度。

怎么可能理解其他人因欠缺天赋、而苦苦挣扎的困境呢?

南潇雪脑中只有一种逻辑:做不好,唯一可能的原因是这人不够努力。

安常不确定南潇雪对她的指摘,是无心之言还是真看出了什么,但无论是哪种,当她亲眼目睹在梅雨夜独舞的南潇雪,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她脚步匆匆,准备绕远路从另一座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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