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线距离, 说碰了,那触感却又极幽微, 好似只是鼻息喷在她耳廓。

说没碰, 那点温柔的凉意却又如影随形,让那摆脱不掉的蚁行从小腿一路攀爬至小臂。

安常的手半蜷在膝上, 眼尾瞟了南潇雪一眼。

南潇雪正看着她,半笑不笑的, 眼下那颗浅红的小泪痣, 被那微妙神情拽着跃动两下, 那种好似精魄般的媚态就透出来。

这时, 无关她穿着墨黑旗袍还是瓷青旗袍, 她就是彻彻底底的南潇雪了。

那个在宁乡石桥头一见、安常就反复梦见的人。

南潇雪往后躺,靠在座椅靠背,白皙的手臂扬起来,微凉的手指半握在安常后颈。

安常仍盯着驾驶座枕靠上的缝线,目光定定的,只是肩膀微微凝滞。

南潇雪的一切动作都是若有似无的,从对她耳朵的轻碰,到此时指腹在她颈根处微妙的摩挲。

带着那种半笑不笑的语气问:“怎么,也觉得我流氓?”

背后潜藏的底气是“我可没亲你也没咬你”。

甚至有一种“我可没真碰到你耳朵”的撩人的无辜。

安常被南潇雪握着后颈,抬手在靠枕缝线上无意识磨蹭。

她想说的是“我觉得你还不够流氓”。

她想说的是“你可不可以亲亲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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