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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棠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轻声说:“妈,我真的不喜欢包办婚姻。”

祁老师喝了口水,声音淡淡的:“我也没说不让你自由恋爱,只要年底你把人带回来,趁早把事情定下,我也就不催你去相亲了。”

明明是商量的意思,却没有一点给许清棠选择的余地。

“您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咱们先不想这个事了,等我工作闲下来,等您身体好了,咱们再商量好不好?”

“那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祁老师语气忽然有些激动,看着许清棠的目光也锐利许多,“许清棠,哪个做母亲看到自己女儿这样会心安理得的接受?

你明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你一定非要气死我不可吗!”

许清棠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她沉默良久,语气艰涩地问:“妈,这些天你挑来选去,哪个都觉得好。那,那你觉得顾宜之怎么样?”

这话像是带着什么魔力,一下子让气氛安静下来,祁老师从病床上走下来,站到窗边,忽然逆着光回头,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在质问,“你刚刚说什么?”

祁老师的语调很平缓,可呼吸声渐渐剧烈起来,而后手撑着窗沿,最终慢慢倒下去。

“妈!”

许清棠惊呼一声,也不敢去搀扶祁老师,先是按了呼叫铃,而后冲到护士站和值班室叫人。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许清棠在病床前守了一下午,最后犯困,忍不住睡了会儿。

许清棠是被脖颈上一阵酸痛疼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枕在了栏杆上,她刚转了下脖子,视线正好和祁老师对上。

像是刚醒似的,祁老师目光浑浊又发沉,看得许清棠心头发虚,“妈……”

祁老师看着女儿脖子上的红痕,很想伸手去帮她按按,最终还是忍住了动作,“清棠,听话,别犟了。”声音虚弱得很,像是风中岌岌可危的藤枝,随时会被催折。

许清棠有点不忍跟祁老师这样对视,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那句“那你觉得顾宜之怎么样”上,现在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敢赌把事情挑明以后,祁老师会不会真的出事。

她垂下头,声音疲倦:“妈,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去找的,好好物色。你给我一点时间,先别催我了好吗?”

答案当然不那么乐观。

中秋过后,天朗气清。

许清棠的生活从两点一线变成三点一线,唯一不一样的是顾宜之的痕迹渐渐在她周围淡去。

是许清棠先开始的。

她们最后的联系在三天前的一通电话上。

顾宜之没再找她,许清棠明白这是应该的,没谁该着谁。

周四,许清棠照常来到剧院,今天她要唱的第一场是《贵妃醉酒》,谢幕时,许清棠目光下意识地朝观众席角落看了一眼,而后顺着侧边的台阶往下走。

后台,师姐抱着手机在啧啧地磕着瓜子,瞧见许清棠上前,举着手机说:“这人也太没担当了,都拍到他跟女方接吻了,他居然好意思说是在试戏,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好看,现在看嘛……又胆小又垃圾。”

许清棠听到这话,自嘲笑笑。

“你怎么了?”师姐终于发现许清棠不在状态,目光在她脸上审视,“你这段时间跟丢了魂一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看她摇头后,师姐又说:“我看知尚那个顾总来了,是不是找你的?”

“找我干嘛?”许清棠笑得勉强,“或许人家只是来听听戏而已,师姐你别多想。”

师姐却不这么认为:“我听见她跟团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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