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谭子濯的转账。他曾经在晚宴上跟谭子濯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并且他们金钱来往不只是这一笔,还有一笔交易的日期,是当时宋时景被秦越带去宾馆的那天。】

【贺总,已查到秦越的出行记录。他定了一张去往X市的车票,第二天早上六点就发车了。】

贺煜臣知道等不了了。

他愿意给秦越机会。

但是秦越不愿意接受。

贺煜臣面色苍白,但没有秦越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他甚至眉眼弯了一下,饱满的卧蚕变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笑意不达眼底,只有叠加累积的阴郁。

贺煜臣在强压着自己的怒气,“不解释一下吗?”

他这个时候依旧还记得,秦越跟他说过,遇到这种事情要先问清楚情况。

秦越现在有点理解白月光在经历他追他逃时的刺激感了,神情复杂。

活了二十多年,他没想到自己成了狗血小说的主角。

贺煜臣拿出一个秦越十分眼熟的东西,放在他面前,“想好了再说。”

你可以骗我。

但我也说了。你最好能一直骗下去。

笑容逐渐变得冰冷,带上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苦涩。

系统看见贺煜臣拿出的录音笔时,快要跟人类一样寒毛倒竖了,[宿主你完蛋了!他怎么会有谭子濯的录音笔?]

其实当初秦越在听系统讲脱离世界的方法,首先就排除了用死亡离开。

因为他自己身体健康,如果要死遁,就得来个意外或者自我了断。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让贺煜臣见证身边的人再一次去世了。

现在这个情况,贺煜臣正在气头上,对自己的好感度应当是最低的,秦越干脆顺水推舟,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明明当初——”贺煜臣不知道该指责谁,他按捺着情绪,忽然攥住秦越的衣领,压低了声音指控道:“是你先招惹我的。”

到头来,你还想一走了之?

秦越此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能看出来贺煜臣现在状态不太好,不想再继续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但又必须要彻底断了跟对方的感情牵扯。

难道刚刚说的话,还不够表现自己是个烂人吗?

秦越有点头大。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着刚才的态度,一把推开贺煜臣的手,同时拉开了距离,“贺总既然已经拿到录音笔,想必也听完了。事实就是那样,我无话可说。”

贺煜臣眼神可怕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

回答错误。

众人眼里的秦越应当低眉顺眼地解释,再继续编织一个绮丽假象的网,将愚蠢的猎物重新拢入掌中。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地说话。

贺煜臣无比清晰地认为他所了解的秦越,跟别人知道的秦越不一样。

他觉得医生说自己得了替身妄想可能是真的。

也许他就是疯了。

可是他不在乎。

“你说过我有权利生气的。”贺煜臣不由分说地把人拽过来,脸上带着即将崩溃的平静,“我现在就很生气。”

贺煜臣走得很快,他那根从不离手的手杖不知道去了哪里。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平整的地面对他来说是一片泥沼。

若是平时,贺煜臣从来不会在另一人面前那么的狼狈。

秦越心口一种没有感受过的难受感涌了上来,“你别那么急,当下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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