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弘嗤笑道:“在书院就应该好好用功读书,是给他们去享受的吗?想当年我打仗的时候,那才叫真的苦,我何曾说过半点?”
当年是当年,你当年要是有条件不想过得更好吗?因孩子们都在,韦王妃不好直接说他,准备等晚上再跟他算总账。
南三郎道:“大哥还被山长亲自夸了,他说让大哥去参加今年的秋闱呢!”他眼中满是羡慕和惊叹。
南知意惊道:“哇!大哥可真厉害!”想到平日里的事,她又说:“宋四成日吹嘘她兄长是举人,那是不是很难呀?不过我阿兄肯定会比她阿兄厉害的。”宋四娘的兄长排名是在最后几个,不是她自夸,她大哥的才学那是有目共睹的,从小谁见了都要称赞。
南何维从小便在顺天府有神童之名,四年前,以文章自幼扬名天下的中极殿大学士路过顺天府,在蓟北王府借住数日,见了南何维的文章大加赞赏,又令其拟作《六国论》,看后称其为“南家苏明允”,随即将他收为门下弟子。
韦王妃拍了拍南知意的背,“你大哥还没考呢,可别给他压力,更不许出去说。”要是外人听了这么猖狂的话而他又没考上,那就是佳话成笑话了。
“我知道的!”,南知意赶紧点头,衣襟下的小手紧紧交握着。
南弘已经兴奋到搓起不成个样子,不过囫囵学了点东西而已,三个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哪成想孙辈竟出了朵奇葩!
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他又劝道:“山长让你去试试你就去试试,你还年轻,考不上也没关系。”就算考不上他也是郡王长孙,将来要承爵的!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来,因为韦王妃一定会当场揍他。
南何维沉吟道:“三年才有一次大比,机会难得。孙儿是准备去试一试,不管能不能考中,至少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他从小生长的环境都是在夸他,院试时更是毫无压力的考过,在书院中成绩遥遥领先。乡试肯定难上许多,他想过去试试,也见识见识其他出色的人。
南弘也道:“是该如此。”他还真希望他考不中,好挫一挫他的锐气,虽然他孙子自小谦虚,也架不住一路顺风顺水,这太容易让人自傲了。
“大哥就别担心啦!”南知意笑盈盈的宽慰道:“白乐天金榜题名后,还写了‘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听阿娘说,他那时候都快三十岁了,竟然还是那群人中最年轻的!阿兄现在才十八岁,不用着急。”
南何维被她逗得仰头大笑,又道:“阿绡,白乐天是进士及第,我是参加乡试,参加乡试中了举人才能去考进士呢!”
“啊——”南知意对官场、科举的概念非常模糊,只是知道一些东西,却没有一个系统的理解,听到南何维这么说,便有些怔怔的,又想到自己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太丢人了!
赵夫人趁机教导儿子们:“你们也要像大哥多学学,知道了吗?”
南三郎挠挠头,“我知道,可是我——”
“哪有那么多可是,你用不用功是一回事,最后能不能考中又是另一回事。”南圭训斥道。他最听不得儿子说可是这种推托之词。
南三郎真的很想说自己不会读书,又怕被揍,干脆闭嘴不说话。
韦王妃道:“他喜欢什么就让他做什么,读不好将来就去军中。”三年才一次科举,一次又能中多少人?要是人人都能中,这举人、进士就不值钱了。
南三郎眼前一亮,他本来就想去军中,对兵法一类颇有兴趣,甚至还想去考武举。
南圭轻咳一声,瞥了南三郎一眼,霎时把他吓得不敢说话。
屋内一众人正在笑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