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忧准备往城门走去,却不想胸口蓦然一痛,仿佛有无数根尖刺在其中炸开。
喉咙里猝不及防涌上一股腥甜,路无忧几乎是本能地捂住嘴,但鲜血仍从指缝间溢出,几滴鲜艳的血花落在地上。
腰间的舔月毛球感受到了路无忧的不适,焦急地打转,发出呜呜声。
路无忧摸了摸它,然后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
看来水祟的那点碎片已被消化殆尽,体内的反噬又开始蠢蠢欲动。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路无忧不再迟疑,随即越过码头石桩围栏,一溜烟地混进入城人流。
*
云水间内,一片寂静。
在路无忧利用阵法传送逃脱的瞬间,便被发现了,可还是未能抓到。
负责看守的净嗔不敢开口解释,确实是他这几天疏忽大意,叫那可恶的鬼修在眼皮子底下逃走。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与地上残留的阵法痕迹。
祁澜沉默了许久,他没有诧异,反而对此了然于心。
甚至可以说这次是祁澜的有意为之,因为他想知道路无忧去若阳城是为了什么,身上又带了什么秘密。
叫他一而再地从自己身边离开。
祁澜身上蓦然露出可怖的气息,又倏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叫任何人知晓。
净嗔等人站在他身后,只觉身周的气氛一寸一寸地冷寂下来,就连平时笑眯眯爱说话的净贪也察觉到不对劲,不敢多言。
祁澜站在幔帐阴影之下,眼眸印着窗外的一点天光。
他眼底不再是先前克制的幽深,而是像极薄的刀锋亮出寒光,露出极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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