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

常归很识相地睡在了最外面,靠近洞口挡风处,路无忧被窝本来就在里面,祁澜则坐在中间,高大的身影将路无忧的睡相遮得严严实实。

路无忧缩在被窝里听着外面呜呜风声,和祁澜说悄悄话。

【你觉得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去了便知。】

路无忧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和祁澜说了一声下半夜换他来守,便安心地睡了。

常归还伤着,就没有让他来守夜的道理,而且他们也不放心。

水镜外有人听说此地是古北洲寂灭渊,也来了兴趣,将常归的水镜画面调了来。

有来自北洲的散修道:“他所言不虚。”

不过大概是冰渊深处魔兽横行,地界气息紊乱,常归的水镜也就只有他和道友进去之后的一小段经历,只听得里面魔兽嘶吼,便戛然而止,直到常归从冰渊爬出来。

至于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苍冥录也无法查得里面情形。

下半夜,风雪仍在洞外嘶嚎。

路无忧没听到祁澜叫他,还是他自己醒了,刚睡醒脑子还钝钝地,披衣坐起没多久,就被祁澜连人带裘拢进大氅。

暖意一下子裹上来,他只来得及含糊地“嗯”了一声,便顺势靠过去。

大氅所筑的空间安稳沉静,贴着的身躯像燃着的火炉。路无忧脑袋一点一点,最后还是轻轻垂落到僧人的锁骨处,整个人被拥得更深。

天亮之后,一睁眼就看到的常归,“……”

水镜众人齐声舒气:“有个在现场的,感觉自己好受多了。”

一夜调息,常归面色恢复如常,左臂也能小幅度活动。他御剑在前,路无忧与祁澜并肩随后,一路向北。

飞掠了约两个时辰,三人来到了一片寻常无奇的雪原上。

路无忧向下望去,仍是一望无际的雪原,看不出丝毫断崖裂痕,然而当常归压下剑光,三人离地面不足十丈时,空气中陡然凝住,威压骤沉,似有万斤重铁压在身上。

脚下的飞剑同时失去控制,猛地往下坠去,地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们往下吸。然而四周空中的风雪却照常纷飞飘散,丝毫不受吸力影响。

因常归早有提醒,祁澜他们很快收起了飞剑,调整好落地姿势。

等落地后,路无忧才发现地面赫然裂开一道极深的裂缝,里面漆黑幽深,雪飘到裂缝里像是被吞噬进去,乍然隐没不见。

常归道:“就是这里了。”

旧天柱陨落,但威压残存,不容小觑。

常归在前,路无忧居中,祁澜垫后,三人隐匿身形,胸前均带了屏蔽生息的符咒,脚尖探准冰壁上的凸起,一段一段地落下去。

冰壁陡直,寒气像刀锋贴骨。

头顶上的天光越来越细,最后只剩一段极小极窄的银线,再下一段,路无忧抬眼,那一线光便成了一个微点,几乎不见。

光照不进来的冰渊深处,冰岩泛着一片极微弱的青蓝荧光,只能让人看清周围三尺的空间,底下涌上来的寒气能把人冻得经脉发麻。冰壁上还有一些暗褐污渍一直延伸到暗处尽头,看上去像是什么东西爪爬留下来的痕迹。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了两日。

直到第三日,冰渊深处寒气稍褪,外面的风雪停了,三人决定加速向下,然而走在前方的常归没下多久,便僵住不动。

路无忧刚要问怎么了,下一刻,他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像是皮毛又像是厚雪,透出一丝活物的搏动。

他们身上的符咒失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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