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执拗地看着他。

半晌,祁澜才道了声“好”。

路无忧披了一身宽大的上衣坐起来,手里拿了一罐灵药,祁澜仅着单裤坐在身边。

窗外日光映衬,祁澜身上狰狞伤痕一览无余。

路无忧的牙印比起“笼中困”造成的伤口,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原先床榻缠绵时,路无忧半醒半晕沉就察觉到他身上的伤口,可不等细看,祁澜便加大了力度让他无暇顾及。

等他清醒后,祁澜已经穿好了衣服,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祁澜虽有堪比顶级体修的身躯,但因为领域的梏桎,一时也难敌极级诡祟之毒。

再细的伤口也迟迟未愈合。

然而祁澜对于自己身上的伤毫不在意,连灵药都懒得擦,反而是对他的伤格外看紧,总要翻来覆去地检查和上药。

哪怕路无忧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祁澜仍要皱着眉头再上一遍药。

那样子完全就跟当初自己重伤晕倒了从床上醒来,硬要给他擦药的那个骨瘦伶仃的少年一模一样。

路无忧抬手摸着祁澜身上伤痕,尤其是脸上的血线,抿紧了唇,“是不是因为我……”

祁澜淡然道:“是我一时不察所致。”

骗鬼呢。

路无忧知道自己这次毫无阻力的吞噬“笼中困”,除了自身诡祟化的能力,还有祁澜在暗中周旋,压制诡祟。

以祁澜的能力,即使无法立时超度“笼中困”,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大概率还是因为祁澜知晓这幻境领域由他的记忆构筑,与他紧密相关,导致束手束脚,才受了这么多伤。

既然祁澜有意不提,路无忧也不多说。

反正现在祁澜还不是乖乖地坐在床上,让自己擦药。

路无忧指尖上沾了半化的药膏,轻轻地抹在祁澜肩膀伤痕上。

“那双修之后,可对你修炼有影响?宗门那边……要怎么交代?”

玉白的手指动作变得有些迟缓。

祁澜:“我入宗的时候根骨已定型,错过修行禅宗功法的最佳时期。师尊特地为了我选了另外功法,以佛骨为基,可不依戒律。”

“这身佛骨乃天道所赐,为我所炼,纵使食荤腥、近情欲也不会有所影响,亦如莲华不染淤泥。”

这番话在他人听来多少觉得嚣张至极,有自傲张狂之嫌,然而祁澜语气平淡,只是陈述。

这身佛骨于他而言不过是另一种修行器具,好比剑修的剑。

若是净嗔在此,必定要为他家佛子再补充一番,他就没有见过比尊者更克己守礼清心寡欲的弟子,否则即便有太上的支持,也难以服众。

即便有例外,他有且只会在路无忧身上破例。

祁澜:“宗门奉行济世度人,虽行清规戒律,但也并非墨守成规。”

的确,若玄禅宗在意的话,也不会任由祁澜与已故的白月光道侣佳话传唱至今。

想到这里……

“那我们这样,你不担心他泉下有知而生气吗……”路无忧擦着药。

“他”自然指的是祁澜的已故白月光道侣。

这话说出口,路无忧就后悔了,这样显得自己像是什么会嗲声嗲气喊着“哥哥不会生气吧”的怪人,“算了,这边擦好了,换另一边吧。”

路无忧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去执着于此,如今他和祁澜能重拾旧好,已是极好的运气。

比起白月光道侣,他更应该去想想两人之后若是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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