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兄,你刚才在底下池座的时候可曾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路无忧此时被祁澜抱在怀里,懒懒道:“不曾。这戏要是再不开,我就要怀疑南班主在拿小佛修的噱头来诓人了。”
赤北摆手道:“嗐,以戏班的名气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吸引看客,这小佛修是真是假,我们待会看完戏便知。”
的确。
路无忧和祁澜之所以没有离开戏楼,也正是想到了这层。
赤北说完,古怪地盯着路无忧,“不过饕餮兄,我怎么感觉你出去一趟之后脸色有点差?”
路无忧似无所觉:“有吗?”
赤北狂点头:“当然有啊!你进来的时候脚步虚浮,唇色发白。”
路无忧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那可能是……这两天做得有些多了。刚刚见旧友,山风吃醋,忍不住又拉着我在角落闹了一回。”
“这不,现在还在生气呢。”
赤北:“…………”
这个做,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做吧。
祁澜脸色此时黑得厉害,看样子的确是气极。
赤北有心多看了两人几眼,却见冷峻的男人将路无忧往怀里带得更深,宽大的衣袍几乎将少年整个人裹在里面。
然而在赤北看不到的地方,祁澜的手用力摩挲着路无忧身体。
无论路无忧如何推拒,那双大手仍牢牢的置于他的胸上和腰间,佛骨灵纹以旁人不可察的姿态渡入他的身体。
路无忧一边担惊受怕赤北发现,一边还要忍受祁澜灵纹在体内净度引起的战栗。他的身体感官变得更加敏感细腻,一点拨动都让他腿根颤抖,头皮发麻。
刚才回答赤北已经是路无忧竭力克制下的结果。
好在赤北已经没有再看两人。
路无忧狠狠地瞪了祁澜一眼。
不就是替他挡了银枪一下嘛,两人能有什么新因果产生?用得着这样强行摁住自己净度这点小伤?!好吧,也不算小伤……
若非祁澜反应及时,自己就要找药阁老重塑第二次肉身了。
路无忧虽然只是与那银枪擦身而过,但那银枪带来的戾气却足以震伤他的内脏,引起丹田反噬。
可是,比起被银枪险些捅穿,路无忧更怕的是祁澜。
几乎是他受伤后的下一秒,祁澜薄唇微动,法咒出口的瞬间,鬼武生顷刻骨化形销。若不是两人还要留在戏楼救回净痴,路无忧觉得祁澜下一秒能把这戏台直接超度了。
大概是看自己表情畏惧。
祁澜收手后,似深吸了一口气后,冷静地解释:方才路无忧替他挡枪,怕是形成新因果,他需要当即还回来——也就是帮路无忧疗伤。
腰上外伤已经用丹药止血,内伤和反噬则还需要更多时间修复。
现在看来,路无忧觉得这样更像是祁澜对他的恶意惩罚。
【这点小伤不用劳烦,还是留心戏剧开场吧。】
祁澜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手下不为所动,灵纹在路无忧体内开始了新一轮的涤荡。
半盏茶时间后,今晚的吊丧戏终于正式开场。
戏台上铭刻了许多阵法,可让台上幻化出栩栩如生的场景,让看客更添真实感。
乐师奏乐,渺渺烟雾散去,戏台骤然变作猩红血天,万人尸场,一个黑袍战甲身影矗立在尸骨之上。
路无忧脸色立即变了,“这是什么戏?!”
赤北望着戏台,眼眸中映着红光,“哦?我没跟你说吗,这出戏叫——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