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趟出行有些赶,从秘境出来后便没有歇息,路无忧正好也困了,打了个呵欠,问道:“那你呢?”
“小厅打坐即可。”
“行吧,那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就跟我说,咱俩轮流睡。”
他因诅咒反噬在身,时常需要歇息,倒是忘了寻常修士只要打坐调息。
路无忧准备起身回房的时候,想起了些东西,“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跟那个珠子有关。”
“我吸收祟核的时候,有时能共感它们的记忆和情感,而我之前从那几片水祟祟核记忆中见过这个珠子。”
他变相承认了当时偷偷抽取了水祟祟核的事。
路无忧偷偷看了祁澜一眼,见他未有责怪之意,松了一口气,将在祟核中看到的记忆一并交代了。
“所以那个水祟也是被珠子诱惑而成,看来这珠子的古怪之处还真不少。”
路无忧本以为祁澜会有什么分析结论,没想到祁澜听完,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似乎在沉思什么,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路无忧猜他大概在整理线索,就并未在意太多,索性伸了个懒腰,起身回房,把小厅腾出来给祁澜。
还没走两步,祁澜在身后叫住他,“吸收祟核的时候痛苦吗?”
痛,怎么不痛呢,祟核凝聚了各种妄念,尖锐腥毒,其痛苦程度,说吞刀咽刺也不为过。
一开始的时候,每一次吸收,他都痛得死不欲生,每一次,都无比渴望自己一睁眼醒来还在青田村,想撒娇让祁澜抱抱他亲亲他。
但时间久了,知道绝不可能之后,人就学会了自我欺骗。
“哎,就跟吃糖丸一样轻松。不说了,先睡了啊。”路无忧脚步如常,没回头,径直离开了小厅。
祁澜寂然不动,目送他离去的身影。
倘若路无忧此刻回头,便会发现祁澜眼眸中透着化不开的浓墨,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路无忧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信。
*
王飞阳给众人安排的灵舟,属于地阶法器,能日行万里。尽管如此,从若阳城赶到月牙岛,也需足足一个半月。
五人倒也没什么变化,就跟灵楼时候相处那般,不过这回多了一条小白狗,成天围着祁澜撒娇,路无忧这个主人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意外地,净嗔倒是很喜欢舔月,和净贪两人时常喂它,就连净痴也会时不时木着一张脸,摸摸舔月。
过了七八日余后,玄禅宗那边来了给祁澜四人的秘箴。
简而言之就是,默许了路无忧与他们一同行事。
但据可靠线人净贪说,宗门的几个太上长老为是否查办鬼饕餮争执了一通,最终宗主以佛子的因果为重暂时压下,等太祖出关后再议。
并嘱咐祁澜一定留心,必须定时检查路无忧身上诅咒,情况有异需及时通报。
知道此事时,路无忧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自己的舱房中,净贪同他说完之后就立刻跑了,好似背后有什么恶鬼在盯着他。
路无忧耸了耸肩就由这孩子去了,眼下他自己碰到了些小麻烦,正纠结着呢。
从秘境出来的那几天,他体内反噬便未再有动静,也不催促着他去吞噬诡祟了,就连平时隐隐作痛的症状都减缓了不少。
但路无忧算了一下,佛骨灵纹镇压净化一次,也就只能撑一旬左右。
他是怎么算出来的呢。
还是因为这两天,佛骨灵纹的镇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