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容两个包子吃了很久很久,最后一口包子咽进肚子里,他舔了舔唇,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凉水,才稍稍有点饱腹感。
他放下别人好心给他的水囊,龇着牙,皱着漂亮苍白的小脸将脚上的绣花鞋连皮带肉撕下来,往常动不动就爱在裴越面前红的小狐狸眼漫起一阵水汽,却没有掉下半滴泪珠子。
只见一双精致适合被人握在手上把玩的脚上满是血泡,脚底更是被磨破,别说走路了,连动一动都会痛。
楚小容不在意地瞥开目光,将裤腿往上卷,露出雪白脚踝上的红绳,他伸出苍白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点着红绳上的小银铃铛,清脆的铃铛声在寂静的城隍庙里响起,一阵一阵刮着的夜风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漂亮憔悴的小狐狸眼微微眯起,楚小容将自己蜷缩得更紧,像缩在裴越怀里一样,伴着铃铛声渐渐入睡。
翌日一早,第一缕晨光照在楚小容的眼皮上,他皱了皱眉,睁开一双还朦胧的小狐狸眼,忍着痛穿上绣花鞋,到城隍庙外的小河洗漱了番,一拐一拐的回来,拿上有些破旧的水囊,带上面纱,又一拐一拐朝外走去。
岳城的街道也同样刚刚苏醒,楚小容一拐一拐沿着街道,向不同的店铺生疏地比划着手势。
“你是说你想到我这帮我干活?”
楚小容连忙点头,又比了个他很能干的手势。
“不行不行,你个怀孕又不能说话的小郎君能干什么活,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店家挥了挥手,随后便忙活去了。
楚小容有些失望,向店家鞠了个躬,脚步一深一浅朝下一家铺子走过去。
他要留在岳城,直到找到裴越。
“小郎君,你是想找活干?”下一个铺子的店家在楚小容比划之前,开口问道。
“你去城北那边,找人问问徐大爷住哪儿,他那里有帮别人浣洗衣物的活儿,虽然钱不多,但养活自己没问题。”
楚小容的小狐狸眼亮了亮,忙向店家鞠了鞠躬,随后一拐一拐朝城北走过去。
找到徐大爷住的地方时,已是晌午了,楚小容的脸色越发白,脚被磨的有些没了知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站在门前,稍稍整理了番有些皱的衣裳,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诶,来了,来了。”不一会儿,便有老人家打开房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楚小容,微微一愣。
楚小容做了个洗衣的动作,又拿指头点了点自己,表示自己很能洗衣服。
徐大爷看懂了,上下打量楚小容,皱起有些粗的眉头:“小郎君,浣衣可不是个轻松活,你这小身板,又大着肚子,这活你干不了。”
楚小容有些慌张地摇了摇头,点着自己的肚子连忙摇手,不自觉半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沙沙的气音来,他见徐大爷面露难色,几步走到徐大爷的跟前,作势就要跪下。
徐大爷哪敢让人跪下,忙拖住楚小容的身体,心下怜惜,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叫我这人心软。”
“你就先在我这儿做着,要是做不来,我还是会赶你走。”
楚小容用力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朝徐大爷深深地鞠了个躬。
徐大爷:“进来吧,陪我这老头子吃顿饭。”
院子靠左有棵大树和一口井,井旁边立着套有些破旧的桌椅,小桌上摆着一道菜和一只饭碗,徐大爷指了指那处,“你先坐着,老头子再去做几道菜。”
说完,便朝屋里走去,楚小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