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街上,一辆马车正迟迟地驰行在雪地中,赶车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半旧的黑色棉袄,外面裹着挡风的厚毡衣,眼神温厚但是又有种无声的威严,看上去像是有教养的人家出来的忠厚老仆。雪天路滑,他仔细控制着缰绳,来到岔路口时,他回过头对着马车上的人说了一句话。
沉默片刻,马车中传出来一个女人低哑的声音,“找个人问问路吧,我也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李稚抬手挡着风雪,怀中抱着盒子,一路往城西飞奔,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住了他,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回头看去,一个黑衣的老人坐在马车上,四下并没有其他人,李稚问道:“老人家,您是在喊我?”
“是啊,这位小公子,我们是青州来的,冒昧地朝你打听下,这清凉台是怎么走啊?”
“你们具体是去要清凉台哪里啊?清凉台很大,去不同的地方路都不一样。”
老人正要说话,马车的帘子中传出来一道声音,李稚听出那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见到那老人回头去和她商量了两句,重新回过头来。
“小公子,不好意思,我刚刚说错了,我们是要去西武桁,你知道去的路吗?”
“西武桁的话,”李稚回头指了下南边的方向,“你们从这条路走,一直往前,到了雀桥街再往东……”
“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