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祖父才…才不叫你继续考取功名。”
孟弥贞先是震惊,又是不解:“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说不出口的时候,百般遮掩,然而一旦第一个字吐露出来,仿佛就无谓再继续遮掩下去。
面对谢灼的时候,陆峥会下意识回护自己的父亲,可看着孟弥贞,他却连一句辩解都讲不出。
他笑一下:“我父亲做下这样的事情,我本该身死,却苟活至今,实在是……”
孟弥贞仰起头,捧住他脸颊,又问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你父亲是不是被冤枉的,你那时候还只是个孩童。为什么要因为你父亲的错咎,就觉得你自己不堪?这是你教我的,还记得吗?这些话你总跟我说,为什么不跟你自己也讲一讲,却要被心事困着自苦呢?”
陆峥愣住,孟弥贞捧着他脸颊,亲一亲,掌心摸索到潮湿温热的东西,她仰头看去,只见他眼里亮晶晶的。
孟弥贞抬起手,遮住他脸颊。
无论是什么,都遮掩在她掌心下,被她牢牢挡住。
他会挡着她,不叫别人发觉她在哭,她也替他挡着,不叫别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他们互相遮挡着,荫蔽着彼此,捱过这沉沉夜色。
直到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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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是昨天的更新(?︷?)改了七八遍,总觉得差点意思啊啊啊,先发出来,过段时间我再看看能不能改得更好点,剧情好难写,好想写大干特干(T▽T)
0060 写在掌心
天大亮的时候,谢灼的血总算止住,身上的伤口也缝合得差不多,老大夫满手是血地站在床边:“命没大碍,只是血气亏损太甚,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
他抬头,指一指喉咙:“他呛了太多烟灰,万幸没入肺腑,只是说话到底会受些影响,等醒了,至少一两个月不能好好发声。”
楚愈还有些不甘心,追出去询问他谢灼是否能恢复记忆。
老大夫累了一夜,答话有些不耐烦:“他虽说是摔了脑袋,可这些天,外伤早好了,却还一直还记不起之前的事,八成是对以前的事情有心结,自己不愿意记起,用药有什么用?”
顿一顿,老大夫道:“我这乡野村医是束手无策了,你有门路,带人去城里看看,另寻高明吧!”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孟弥贞探头看了看,楚愈却一点怒色没有,温声笑着送人出去:“这个楚副将,脾气很好呢。”
“能长久跟随谢郎君,的确是要脾气好些。”
楚愈已经折身回来,笑着客套:“两位在说我?”
陆峥垂着眼,慢吞吞笑了声:“嗯,在夸你,顺便说说谢郎君的闲话。”
楚愈大约觉得他在玩笑,并没说什么:“两位疲惫一夜,要不要歇一歇?我包下了镇上客栈,想把殿下挪动过去,两位若不嫌弃,不妨一起?”
一直在村长家里,的确不是好法子,孟弥贞垂着眼,想起他们的小院。
他们的小院大约已经被火烧成一片灰烬了。
陆峥轻轻抚一抚她后背:“院子怎么样了?”
“我叫亲兵去救火了,但火势太猛,烧得什么也不剩下,那几具尸首也烧得面目全非,如今还没清理完。”
万般无奈,他们只有暂时去镇上客栈。
几个亲兵虽然已经足够轻手轻脚地挪动谢灼,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拉扯到了他伤口,伏着的人轻嘶一声,手指动了下。
“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