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这么条虬髯大汉,居然一身大红袍子。绿裤子,绿腰带,撞着嫩紫滚边。怀中的暗袋鼓鼓囊囊,我掏一掏,还落出来一长串死虫子,从蜘蛛到蚂蚱俱全,啪的一声打在鞋面上。
彼时我只觉手脚脱力,蹬蹬蹬倒退了三步,抱着脑袋在凳子上坐下。心说这位仁兄体魄像角斗士,审美如杨二车娜姆,说不定还是五毒教的,到底是那一路的高人?
后来才知道,其实真相十分简单。
不过因为秦湛是个傻子。
综合我这段时日零碎得来的情报,过去的秦湛智商约莫在60左右顺带一提,据天涯仗剑的说法,巨侠郭靖的智商大概是80。我家楼下就住了这么一个,虽说我亲眼见过他在业主大会会场暴起学奥特曼,试图用十字光线击毙业物业公司代表,但平时干点重复性的工作还是没问题。
而对秦湛而言,这重复性的工作就是习武。
没错,这个世界最棒的一点是,虽然它没有元婴、没有原力、没系统、也没有替身使者,但却有武功。
武功!
我打小梁古金温倒背如流,高中时偷偷给《今古传奇》投过稿,大学体育选修课还毅然报了太极拳,只是不知什么圣杯把我的愿望扭曲成了这样。
耳边传来潺潺水声,围墙在晨雾里晕出一团毛茸茸的白。
篆儿道:“我自个儿从桥上过去。”也不待我答,熟门熟路向右拐,把我留在岔路口。
我们面前是条活水渠,对岸的墙角根下是一块黄土大坝子,正是六虚门的校场。
这个活水渠三米多宽,不知多深。待篆儿走开后,我一个助跑,腾空而起,踩着夹岸齐胸的葱郁草木跃了过去。落地摆个黄飞鸿的pose,远远看见小桥栏缝隙里一棱一棱露出篆儿的蓝衣服,只觉他弱爆了。
如今我晚上十点就困,早上四点就醒。开始以为是因为心情太糟,然后又怪晚上没有电脑可玩,直到最后才发现,这是秦湛自带的生物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