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晔却没有说话。
因为他听着听着,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苻煌来。
啊,住脑。
他心中一惊,一时乱了思绪,好像内心那一点微妙心思,突然被人抓住了一样,他像是说给秦内监听,也像是要说给自己听,说:“能力家世固然重要,可日久相处,还是脾气要好,家世清白,知书达理,温润君子。这样的最适合过日子。”
总之,不能是皇帝。
秦内监:“……这样啊。”
天爷,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陛下不是王爷喜欢的那一款呀。
苻晔有些慌乱,听到外头车马响,忙道:“谢相他们是不是要走了?我代皇兄去送送。”
说着便急忙出了围屏,余光看向皇帝,腰上环佩叮当,八宝璎珞晃动,被门口的日光一照,彩光熠熠,映着一身沉碧,又消失在门帘之外。
大帐之内一片死寂。
皇帝一动不动,奏折也不看了。
虽不是当面被拒,但想必皇帝此刻也是如遭棒喝。
秦内监心下不安,后悔不该问,又觉得这样也好,总好过皇帝莽撞行事闹得兄弟都做不成。
只是皇帝阴阴沉沉,实在叫他害怕。想要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贵为帝王,也有不能得到的东西,想当初楚国夫人不就是如此么?
……真是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