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愿意的,”汪悬光说,“她是靠给予世界善意而活着的。”
“……”
“和她说再见吧。”
“……”
董秘秘抹了把眼泪,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默默注视着汪盏平静的睡脸,刚要说话又没忍住哭了出来。
汪悬光只能冲病房外做了个手势,两个保镖会意进门,一左一右将董秘秘带了出去。
ICU病房陷入了空白的安静。
床边医疗器械闪烁着各种光点,心电监控设备还在提示着嘀嘀的心跳。
汪盏平躺在病床上,双眼轻合,氧气面罩模糊了她的下半张脸,眉宇间一片宁静安详,如同陷入了深沉的酣眠。
汪悬光俯身靠近她,久久端详着这张脸。
很多年前,某一个温暖的午后。
阿姐烧了壶水在院子里给她洗头。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阿姐站在背后给她擦干、梳开、梳顺,又用红白绒线给她编了花辫,最后戴上白族漂亮的包头。暖风拂过脸侧,长长的白流苏从左侧垂下,又将缀着的银饰吹得直响。
她从水盆里看阿姐的倒影,像是在看日后长大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