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片3。
红桃6。
皇后Q。
……
强烈的亮光在头顶摇摆，映得汪悬光的侧脸忽明忽暗。
从方才意识到秦销在观察她开始，那长久以来如同冰川般坚实的理智出现了一丝裂缝。
汪悬光不是高崎如那样职业玩家，可她极其擅长数学。赌博是心理博弈，数学却是万物运行规律的最高概括。大名鼎鼎的博弈论便是出自数学家之手。
对她而言，与数字打交道远比与人接触舒服得多，脑中计算着数字，就像给CPU降温，逐渐冷静下来。
这些天来，她观察到秦销的特质，除了在“控场的优雅疯逼”这个已知形象上添砖加瓦，只有一点是特别的：
秦销有处女情结。
……这是真的吗？
他说他不能吃辣，却能面不改色地吃光一碗放了许多小米辣的沙拉。
他说阿姐很僵硬，连接吻都紧张，但他给她看的视频里，阿姐在他身上极尽浪荡。
AI分不清真假，机器学习最怕信息污染。要是秦销反向利用污染信息，让她建立错误印象，那么她离真正的“秦销”有多少远？
一个有处女情结的男人代表怎样的心理？
自卑、保守、脆弱？
他误导她的目的是什么？
“红桃3。”高崎如精致的妆容下，看不出半点表情变化，不论手握好牌还是烂牌，全都藏在神秘莫测的笑容背后。
汪悬光淡淡地垂下眼梢，将面前的一摞筹码哗啦推了出去：“全押。”
彩光闪烁不定，围观人士看不清两人的牌，却被这孤注一掷的动作点燃了。
高崎如性感的红唇微微一抿：“跟”
一张红桃A落下。
汪悬光瞳底一暗。
这牌不对！
她的坐姿挺拔，脖颈、肩膀和脊椎自然放松，谁也看不出她脑中正飞快地计算着牌。
须臾间，确定了一件事。
高崎如出千了。
即便令原不让任何人插手，亲自给两人发牌，也没拦住千术出神入化的高崎如。
前三局是诱饵。
坐在这里的，要是一位新来的小明星，连赢了三把，第四局时把新手运用光，让冤大头在新欢面前豪气地出点血也无伤大雅，没准还能因为沉没成本升高而更宠爱她。
可高崎如没料到的是，“秦先生的妓女”自带火药桶，三言两语就把这群白痴京少给点炸了，以至于两人被架上零和博弈的难堪境地。
汪悬光抬起眼睛，直迎上对面的美丽女人，不知是否与头顶摇摆的光线有关，她在高崎如眼中看见一丝歉意闪过。
高崎如的扑克牌，一张一张地落下：
红桃一、二、三、四、五。
同花顺！
汪悬光略一垂眸，翻开掌心，将扑克牌倒扣在桌上。
不必亮牌，她输了。
“啊操！！”、“算牌呢宝贝儿？！”、“汪汪汪！！”、“高崎如！你妈逼的！”
奚落和嘲笑此起彼伏，阔少们一兴奋就满嘴飙脏话。
汪悬光那张寒潭般静默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没说话也没动。秦销也还坐在卡座里，不乏遗憾地凝视着她。
“我操，赶紧的呀”
“那谁，把狗牵来！！”
一波又一波的鬼叫让德牧越来越暴躁，穿着JK的女侍不敢近身，更别提给它解项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