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分钟后,白诺压着便宜外甥洗手,出来时正好看见董秘秘结完账,上了大G。
大G打灯起步,驶离加油站。
“哟,那不是汪盏的车吗?”毒虫顺着他小舅的视线望去,阴阳怪气地说:“新欢还挺得宠的~”
便宜外甥今天没嗑药,知道大G新车主的八卦,却不知道前几天命断这辆车的轮下,还感慨着:“这姑娘挺会玩的,秦销让她自我介绍一下,直接就说自己是他的妓女,啧!”
他嘴贱习惯了,没想到一抬头撞上了一道阴冷的视线。特种兵的气场强大又恐怖,不由全身一紧,膝盖软了下去:
“小小小舅……”
·
与此同时
“原来‘吸毒的男人’和‘军人’就是他们啊。”
董秘秘从车后镜中越来越远的两道身影中收回视线,给汪悬光补充场外信息:
“吸毒的那个人叫齐鑫,京圈纨绔,吃喝嫖赌抽,当兵的是他小舅舅,亲的。开国组后代相互联姻,上一代是白小姐攀齐少爷,这一代风水轮流转,全靠白副队拉扯着这两家。
“白副队的姐姐精神有点问题,生下的一对儿女也不大正常。大女儿前些年吸毒过量死了,不争气的小儿子还吸。”
董秘秘想了想又道:“哦……大女儿好像是秦先生的女朋友。”
汪悬光握着方向盘,冷淡的眼睛向后视镜一瞥,只见军牌吉普打灯变道,消失在后方车流中。
·
夜里十点,“一槐叶”夜店。
爆款电音震耳欲聋,升降台上的帅哥DJ单手捂着耳麦,随着节奏纵情摇摆。五彩镭射灯扫过,映出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
隔着一条青蓝的玻璃走廊,夜店一分为二。前面接待有钱没地儿花的冤大头,后场是专供大明星和太子爷私密消遣。
“秦sir的妓女来了。”
醉醺醺的公子哥儿扶着玻璃壁吹了个口哨,汪悬光径直向前,不为所动。
晚饭后,她接到金主的电话。
有位在外念书的太子爷刚回国,狐朋狗友们聚一起要给他接风洗尘,顺便把各自相好牵出来溜一溜。
汪悬光以为“很有正事的”秦先生不参与这种无聊的社交活动,又想起董秘秘说他“很会做人”,大概纨绔也是反社会热衷表演的一面。
聚会是交换内部消息的场合中央有什么最新动向、股市的下个风口在哪,有时候从淫趴上传出来的消息,比阔太的麻将桌还早。
头顶彩灯不停地闪烁,太子爷们在卡座里左拥右抱,跟姑娘们大声地调笑。
秦销抽着雪茄,身旁坐着一位纤瘦的美人。上身穿着件黑色蕾丝裹胸,足有一米多长的美腿包裹在黑裤里,手里的骰子摇得哗啦啦响。
汪悬光穿过人群,头顶镭射灯照着冷淡的侧颜,眼底的惊惧一闪而过。
一条成年体型的德牧狗,蹲在秦销脚边。
夜店吵闹的音乐让德牧明显焦躁不安,绿眼眸赤裸裸地露着凶光,猩红的舌头翻在外,露出森白锋利的尖牙。
“坐,宝贝。”秦销拍了拍沙发。
汪悬光神色镇定,脚下却没动。
她害怕狗。
老家那座小镇到处都是凶狠的野狗,三五成群地翻垃圾堆,夜里叫得比狼还吓人。有一年夏天,狂犬病传染了十里八乡,简直是活生生的地狱。
汪悬光放松身体,不想让秦销看出她的恐惧,还没坐下,倒是秦销身旁那位美人先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