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麟并未让内官下去拿,只瞧着那人淡淡一笑:“怎么,你如今又以她兄长的身份自居了?”
言琛微微挑眉:“‘又’字何来?本王始终都有这重身份,无需切换。”这个曾经令他十分抵触的身份,却也成了他与她之间永遠的羁绊,令他在面对其他男人时说起话来格外有底气。
言琛抬起头,与那座上男人的目光直直相撞,谁都不肯避让,又强调了一遍:“还请宁皇速速收回圣旨!”
真是头回听说圣旨还能收回来的,面对这明显挑衅的言语,宁天麟宽袖中的手指捏得暗暗泛白,只是眼下他心中的不安远大于与言琛一争高下,他实在没忍住问道:“这是她的意思?”
莫非她已决定同言琛回西川,不愿做他的皇后,便叫言琛代为拒绝吗?
“无论是不是她的意思,你这般逼迫她,都为人所不耻。”言琛模棱两可地回答。
绷紧的弦被人猛地弹拨,宁天麟怒喝:“朕没有逼迫她!这是她与朕的约定!”
“约定?既是约定,她若愿意,自会履约,你又何需用这种东西向她施压!今日是圣旨,明日又是什麽?倘若她当真不愿,你难道还要将她绑进宫来不成!”
言琛同样是满腹怒气,眯起眼对宁天麟冷嗤一声:“我看你分明就是怕!怕她拒绝怕她反悔,你便打算强行将她锁在你身边!如此不顾念她的心意,你对她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而是想满足你自私的独占欲罢了!”言琛将那道圣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黄卷在地上滚动着展开,整座大殿的空气都冷凝了。
他摔得不仅仅是圣旨,亦是这位宁朝新皇的脸面。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挑衅了,而是赤裸裸地挑战皇权。
震动的琴弦回归平静,宁天麟冷笑:“看来西川王是不愿与我朝结好了。”
一声令下,在内官匆忙拾起地上的圣旨时,数十禁卫军已迅速入殿。
言琛瞧了一眼这阵仗,勾唇反讥:“宁皇不也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