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你的。”

“呃?”他讶然,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缴械。

我嫣然一笑:“你说怎样就怎样。”

“老婆……”他回过头,感动地握着我的手,无语凝噎。

真希望一生就这么过去,暖暖的,柔柔的,恬静温和,像冬日温泉。安朝不是十全十美的好男人,我也不是完美的女人,我们的生活磕磕绊绊,可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这样,直到老死。

“简辽得罪你了?”

“知道了又帮不了什么忙,白费我吐沫。”他的讨厌劲又上来了。

我“切”了一声:“谁稀罕知道啊。”

他看着我,又去看墙上悬的天地宝剑,缓缓道:“有人参简辽谋反。”

我想也不想就喷笑了:“你信吗?”

“我信不信,和这事本身无关。”他的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落到实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沉思片刻,冷笑:“刘邦想杀功高盖主的韩信,明明有的是机会,最后却没杀成。一起打下江山的情义,不是轻易就能抹杀的。若无韩信,刘邦不一定能夺天下,若无简辽的兵马相助,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做上皇帝。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不好忘恩负义,过桥抽板吧?我不懂政治,也搞不清什么叫合纵连环,相互利用,但有一点,即使没有法律约束,有些人也遵守自我准则,这叫道德。”

他并不看我,仿佛我刚才没有说话,望着随风轻摆的帐幔,取下扳指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翻转着。

“的确是没有独占鳌头,只有日月轮转。”我微微苦笑:“安朝,你打定了主意,谁也左右不了,我只有一句,今日是刀俎,未必永远是刀俎,风水轮流转,人无定数,乃是天意,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身边的人。简辽没有谋反,没有就是没有,兄弟就是兄弟。”

“你说的是这件事吗?”他侧目。

安都和安建,一个被他毒死,一个被他借刀杀人,反正都给弄死了,这是前不久的事,他的怀疑,原也有理:“我没有隐射你的意思,随你怎么想罢。”

“你当我真的容不下简辽?”他猛然坐直,又颓然软倒,重重靠向椅背:“我是为咱们的儿子铺路!”

我缓慢而坚定地道:“再再不需要这条路,即使你铺得再平,我的儿子也不会走这条路。”

“辰儿呢?辰儿也不需要?”他道:“你不愿再再做储君,那走这条路的,就是辰儿,如果你认为辰儿不需要,我们立即停止讨论这种问题。”

我不愿再再为保地位,和他哥哥争得你死我活,重蹈他爹的覆辙,可也不希望辰儿是个彻头彻尾的安朝。我爱这个男人不假,可并不欣赏他的处世:“简辽反了吗?如果你把所有不是危机的东西都看成危机,那么天下就没一个可信之人。仅仅因为位高权重就列入清理名单,我只能说你太可怕,你的行为对于掌权之人来说,是正确的,可你只是正确,除了这个,一无所有。”

“你以为皇帝有什么,不都是除了皇权一无所有。”他淡淡地。

“你嫌我哆嗦,无聊,无聊到无耻,是不是?”我得出去逛逛,再看着他这副嘴脸,我会疯掉:“简辽帮过我们太多,也帮过我的孩子太多,没有他,我的孩子到现在还是一文不名的野孩子。我们这一家人,朝不保夕,今晚睡下,不知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没有他我们什么都不是。也许你愿意忘记,因为你是已是皇帝,可我不会忘,我更加不会忘记,身在良州的那段日子,孤苦寒微,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他动了动嘴,我不等他说话,转身而去。听他狡辩已成为一种酷刑。

是不是所有功臣良将的结果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些当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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