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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四千残兵冲出候‘潮’‘门’,孙承佑快马加鞭就想往江边赶去。没行两里路,便看到远处火把猎猎,兵马纷杂,怕是有好几千人马。
“是后军的处州兵到了?还是萧山大营的亲从都新军渡江来探视情况?不可能是亲从都新军!亲从都没有收到大王谕令,就算要打探消息,也最多派出百余斥候,绝不可能直接动用数千人马。”孙承佑脑中心念电转,盘算数息之后,终于心情一亮:“那定然是处州兵来了!”
婺州、处州、衢州三处镇东军节度使的兵马,是分批出发到杭州取齐的。原本大王下诏外兵进京,是为了准备对南唐的赣北地区用兵,如今,处州和婺州距离杭州的这点时间差,便成就了这个戏剧‘性’的效果么?
“来者可是处州方团练?”孙承佑一马当先,在身边部卒的护拥下高声叫喊确认道。
对面的队伍没有丝毫阵脚松动,也看不出有纳头便拜的迹象。沉静了一会儿,一骑伟岸的战将越众而出,高声喝道:“无当飞军都指挥使林仁肇在此!我军奉诏入京,行至城北,被亲从都军马勒令不得入城。亲从都薛都帅戒严全城,言城内有‘乱’兵为祸,大王安危尚不可知,不许我军入城,但沿城巡防驻扎,遇有贸然出城者击之!”
“糟糕!怎么是林仁肇的无当飞军?姐夫虽然也宣召了无当飞军回京受两浙土克诸军节制,但是从苏州而来,也该是在武林‘门’凤山‘门’外出现啊,何至于绕城半圈至此?孙承佑血冲脑壳决定最后再试一试,高声喝道:“某家孙承佑,林都帅来得正好。宫中杜、刘二位内牙军统领作‘乱’谋害大王,某护送世子出城,以免遭贼手。大王宣召贵部进京前,诏书中也明书受两浙土客诸军节制,如今世子在此,还不速速勤王!”
“原来是孙节帅当面好教孙节帅得知,我军所奉明诏乃是进京取齐,究竟受何人节制并为明言。因此非大王亲笔、面谕更改,林某不敢奉诏。孙节帅若是不信,可以前来将此调令取去。”林仁肇一边说着,一边在战马上解开护心镜,从铁铠中取出一轴卷轴,端在手中。
如果孙承佑有胆子去让人取来看,说不定就能揭破其中问题了当然,就算揭破,他也没办法拿林仁肇怎么样,最多只能是看清林仁肇不打算和他合作而已。只可惜已经到了这一步,孙承佑早已心虚不已,哪里还敢如此施为。一咬牙,孙承佑便要勒兵迂回突围,并且留下一部人马断后拖延。
“孙承佑贼子!莫非你便是谋害大王之贼!外兵进京,一切尽听从亲从都规划,你要抗命么!”
“快走!啊”
孙承佑与林仁肇相距不过百步若是寻常白昼,孙承佑是断然不敢靠近到敌人如此近身的地方的。但是此先要想夜间仓促确认来者身份,离得远了定然什么都看不清,孙承佑这才冒险靠近的。
原来么,虽然百步绝对是弓箭‘射’程之内了,但大多数人如果眼力不好,在黑夜中‘射’中敌人所需的技术要远胜于同样距离白天‘射’击,加上孙承佑并没有让他左右贴身的人打火把,如若对面是寻常将领,断然是不要紧的。
可惜,林仁肇何许人也?堪称江南武艺第一的猛将,而且这几年胡萝卜又吃了不少,夜间目力大增,故而一箭结果了孙承佑。
“‘交’出世子者免死!尔等都是吴越王师,莫要为孙氏一‘门’所用!如今孙承佑已死,想想尔等亲族老小!”
无当飞军鼓噪着杀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