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都热了三遍了,殿下不是说要比将来手下那些开国功臣活的都久么,怎好如此不爱惜身子。”蒋洁茹一边给钱惟昱斟越州‘花’雕暖暖身子活活血,一边略带娇嗔地劝谏着钱惟昱要按时饮食。
原本今日钱惟昱的御用商会又有船只从日本回来,还有些编制假名拼音字典的新进度要汇报。不过蒋洁茹却是比钱惟昱麾下那些文武臣僚有眼‘色’,硬是知道不重要的事情就等钱惟昱用完饭再说了。
“小茹你这是……唉,普天之下,便是母妃也不曾这般管孤,居然还大逆不道拿‘活得比开国功臣都久’来说事儿,罢了罢了,那便依了你。”钱惟昱听了蒋洁茹的小‘性’儿撒娇,不由得一阵好笑。
毕竟他和蒋洁茹已经耳鬓厮磨厮‘混’了快一年半了,蒋洁茹的推心置腹也着实让钱惟昱已经从内心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来信任。
对于为什么不能和她早日成就鸳鸯之好,钱惟昱一开始的解释是“自己是志在天下之人,总希望将来不要再有汉高祖得天下后,因为韩信、彭越、英布寿数都比自己长、怕惠帝驾驭不住而不得不在死前杀尽功臣,因此,自己要善养身体,不能和刘邦那般荒‘淫’于‘女’‘色’伤了身体,争取将来活得比所有开国功臣都久,成就一段君臣相得不疑的万古佳话”。
不过这番话搪塞得一时,时间久了,蒋洁茹总是不免要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于是钱惟昱只能假托说:“极西之地有个国家唤作罗马国,其开国君主也深痛汉高祖故事之悲哀,想出了一个叫做‘杯酒释兵权’的法子既不用杀害功臣,又能让江山稳定。可是被杯酒释兵权之法矫枉过正禁锢的武臣,从此束手束脚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最后被北面而来的日耳曼蛮夷和匈奴蛮夷所灭,罗马正统文明从此断绝,陷入八百年的黑暗时代。”
这两个故事因为都是钱惟昱用来拒绝和蒋洁茹成就好事的理由,所以蒋洁茹自然是记得深刻无比;但是此刻却拿来劝谏钱惟昱注意养生、不可太过‘操’劳,也不知算不算是钱惟昱“作法自毙”了。
两盏浸泡过虫草的‘花’雕酒下肚,尝了几口蒋洁茹亲手切脍腌制后煨制的‘花’胶浓羹、又夹了几片用日本国运来的还算新鲜的虾夷参与白燕盏一并炖煮得到的美味,钱惟昱觉得所有的疲乏都算是消退得差不多了。不过这几日的菜肴相比往常虽然用料更为‘精’纯高档,却体现不出蒋洁茹多少手艺,论味道,杭州城里或者汴京城里那些顶级的大厨也一样做得出来。
不过,钱惟昱并没有出言询问或者和蒋洁茹调笑,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地闲暇静谧。又稍微多喝了几口浓羹,感受着‘花’胶滑入喉咙时的细润,钱惟昱不由得会心一笑,知道了蒋洁茹这连续两三日菜‘色’安排的用意。
“都是炖久了也不会过火的温火肴,可以长久热在那儿不怕凉了——小茹这是又在无声抗议孤吃饭不守时了么。”钱惟昱安安分分地吃尽了面前的那两个小盏子,这才爱抚地‘摸’了一下蒋洁茹丝瀑一样影秀的长发,轻声地呢喃了两句。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令蒋洁茹顿感暖心,几乎又要扭过头去掩饰自己水汪汪‘迷’‘蒙’着雾气的眼睛。
正要奉茶漱口,却是最近屡次当了电灯泡的十八娘陈玑又匆匆沿着木桥冲向沧‘浪’亭,一边碎步小跑着一边呼喊,手里还挥舞着一个封了书函的蜡丸:“殿下,不好了呢,蒋姐姐家在金陵城里开的商号,又有密报传来了。”
“那烂了嘴的小蹄子,刚才早说了以后不要随意打扰殿下的作息。”蒋洁茹暗暗啐了一口,把茶盏递给钱惟昱之后,自己却是披上鹿皮的大氅迎过去,从陈玑那里接过了蜡丸,一边接过一边小声问道:“究竟是什么大事,竟然如此着紧,我不是说了,小事儿等殿下午间歇息了之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