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这才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地宛南平的律师读那些证言时冲上去,但是她仍然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法院真是个太残酷的地方,一旦走上这里,所有的私隐都变成了笑话,所有平素不在乎的细节,从对方嘴里吐出来,都夸大成为令人心寒的绝症!让她恨不能躲起来,再不现人前。
和谢唯安的失态相比,叶唯安一直表现得很镇定,她十分擅长抓住对方言语里的漏洞,加以放大和反击。
比如对方的律师读完那些所谓的证实叶唯安确实是出轨的证人证言后,叶唯安说:“我不质疑这些证人的证言,我只提供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些证言里,他们相信我的当事人和白荣有不清楚关系的时间,是在对方当事人提出要离婚并且去健身馆进行所谓的取证之后。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觉得,白荣和我的当事人之间,有什么不正当或者不正常的关系。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有人在此期间,故意散布了什么对我的当事人十分不利的言论以制造舆论攻势。”
“但是,那些照片不会撒谎。”
“照片还有角度的问题。”叶唯安反击得很快很精准,“稍微懂点拍摄的人都知道,哪怕两个人之间隔了有几丈远,只要拍摄角度选得好,拍出来的照片也会显得两人之间很亲密。我这里,就有些很好的案例照片。”呈上照片后,她又补充,“而且,除了角度问题外,我相信,巧夺天工的PS技术,完全也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我想,我的当事人还没有无聊到,没有被戴绿帽子,也要强给自己塞一顶的地步。”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是贵当事人,我的当事人也不是贵当事人,所以不知道贵当事人到底怎么想。就像我的当事人,当初出资帮助贵当事人从小小的便利商店,建成今天的百利商业一样,她应该就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会经历挑战,并且,到走上法庭刀剑相向这一步。”
这句话一出,法庭的气氛一时凝窒。
最后调解的时间,宛南平提出想要和谢悠然单独谈谈。
叶唯安想要阻止,但谢悠然同意了。
那三个月里,她求了他无数次,要他回家跟她好好谈一谈,他都没有音信。离婚到了起诉的阶段,她疯了一样地求他,求他和她好好谈一谈,他也没回应。
她知道自己应该硬气一点,拒绝他,可是,她做不到。
就像她做不到,不再为这个男人流一滴眼泪。
两人相处,话还开始,她的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宛南平犹豫了下,他还是没有随手带纸巾的习惯,走近来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抹眼泪。
布料粗糙,磨得谢悠然的脸一阵生疼。
可是眼泪却只有流得更凶,他的温柔,让她无法不想起那十来年里,他们曾拥有过的美好回忆。
他对她,从来不曾如此决绝,虽算不得体贴,但也尚能称得上是温柔。
她忍不住自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幻想,抓了他的手,说:“南平,我们和好吧?我一定把这几天都当作恶梦,醒过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宛南平收回了手,看着她,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嘲讽,他以手抚额,一副头痛又好笑的模样:“然然,你还真是天真。”
谢悠然根本就顾不得他这态度,哀哀地说:“你知道,我根并就没有背叛你。”
“我不知道。”宛南平果断地甩开好,“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我要找人修理他,那个叫白荣的男人,大概还会拿出更劲爆的东西来威胁和敲诈我。”
“你说什么??”谢悠然惊呆了,“白荣敲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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