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取舍,但是我不能。他们是我的队友,不是棋子,更不是炮灰。我是他们的队长,不能让整个队伍的人心散掉。我至少要让他们在奥运会上滑过一次自由滑。C国花滑国家队之所以是一个队,它并不是为一个人服务的,如果梁舒立起来了,但是C国花滑队倒下了,再高的成就只能是昙花一现。”梁舒转头看向邢教练“教练,您还记得H省队吗?我想带领一□□样的队伍。”
邢教练内心震动,他猛然回想起全运会那次不可能的胜利。几个并不强的孩子拧成一股绳,掀翻了东北三省对花滑几十年的统治,保住了H省队还把他送进了国家队任总教练。体育总局对他临危受命不就是看中看中他能把队伍拧成一股绳的纯粹。这三年来梁舒带来的辉煌太过耀眼,他竟然忘了初心。
C国队对比传统强队,没有底蕴,没有绝对实力,没有经验。如果他们连精气神和必胜的信念都没有了,才是必输无疑。
邢教练如梦初醒。
“好!我答应你,奥运会每场比赛我们都全力以赴。你才是压力最大的人,你都不怕,我陪你赌一局算得了什么。”姜晚南干脆地说道。
梁舒没想到自己能劝服性格强势的姜晚南。
姜晚南扬眉道“从今天开始我把其他工作都推掉。我虽然离开冰场20年,但是做一个女单的技术教练还是够格的。易倩的3Lz还没有我当年跳得稳,把我逼急了,直接复出撸袖子上场。”
“好消息,C国花滑队即将拥有世界排名前三的女单。坏消息,今年43岁。”钟钰面不改色地说起冷笑话,众人笑成一团。
邢教练按着梁舒的肩膀说道“孩子,教练要谢谢你。没有你的提醒,也许未来我会变得和前任主教练一样。”
周庆开玩笑道“邢教练这样说可不容易,小舒快要一个奖励。”
钟钰闻言微微舔了下下唇,目光有些灼人。梁舒在奥运赛季前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找一个室友陪睡稳定状态,怎么看怎么是最合理的奖励。
梁舒收起笑容认真地说“还真有一件事情。邢教练再帮我剪辑一份短节目音乐吧。”
周庆试探地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吧。”
显然,梁舒很认真,屋里的气氛重新凝重起来。
“你不是有了《帕格尼尼狂想曲第十八变奏》,难道说你要现在换短节目?《帕格尼尼狂想曲第十八变奏》是一个优秀的节目,不应该因为一场比赛的失利而否定它。我们只超时了0.8秒,剪辑掉一个尾音就好了。”
梁舒摇头道“《帕格尼尼狂想曲第十八变奏》不错,但是远没有到王者之曲的地步。它正面对抗西蒙斯的《生命之树》处于劣势。另外,我短节目超时风波越闹越大,国际滑联也很头疼。到了奥运会,过期的新闻又被媒体炒作一遍。那些被质疑了一个月的裁判,在赛场看到我的短节目一定尴尬。尊重是相互的,主动更换短节目可以国际滑联彰显我们谦卑的态度,算是在关键时刻给他们面子。”
“梁舒,现在离奥运会开幕只有一个月了。哪怕在平常赛季更换节目,一般是在赛季前半段调整,哪有在赛季尾声更换的。我们根本来不及。如果你不满意《帕格尼尼狂想曲第十八变奏》,我们可以调整编舞继续打磨。”
“这不是理由。既然我们的目标是金牌,就要追求极致。不能因为心疼沉没成本,就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梁舒坚定地反驳道。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钟钰为飞走的室友位置失落了一分钟,转而为梁舒盘算起可行性。
钟钰作为局外人本不应该发表意见,他看向梁舒,眉宇间依旧是他爱到要死的坚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