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两银子。”
“啊,只有六百两银子啊,真小气。”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像怔住一般,看着流夜。面对皇上的赏赐,竟然还有人敢嫌少的。这古往今来,估计也就这个不怕死的流夜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刘喜在一旁早已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换作他,早就在地上磕上是八个响头以谢皇恩浩荡了,哪里还会在那里讨价还价。
“那你想要什么职位?”夏帝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
“奴才想去监察院。”
夏帝脸上笑容越发浓溢:“监察院?这人人敬而远之的地方,你到不怕?”
“不知道,奴才觉得监察院这个名字比内务府好听,内务府,内务府,感觉像是专门给皇上打扫卫生的。”
“呵呵,你这奴才有意思。行,若是这次公主能够平安脱险,朕就让你去负责管理监察院的卷宗档案,你觉得怎么样?”夏帝结果刘喜递过的茶杯,微微饮了一口。
“卷宗档案?好。不过若是以后有人想要查看卷宗档案,必须给我银子才能看。”
“噗……”刚刚入口的茶水被碰了一地,他怎么也没想到流夜竟然会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之前,凌月生死攸关的时候提出要涨银子,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你,你还真不愧是公主手底下的。”
“看管卷宗虽然清闲,但是没油水,皇上您总不能给奴才个一点油水都没有的差事吧。”流夜皱眉道。
“怎么,流夜你很喜欢银子么?”
“喜欢,俗话说世路难行钱作马,这有了银子做事情自然也就方便很多了。”
“从来没有人向你这样,敢公然伸手问朕要钱的。”
“凡事都有例外,我想要银子,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皇上您,皇上您若是愿意给呢,流夜自然感恩,若是皇上您觉得奴才不配拿银子,那奴才也没什么可怨的。反正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太多也没用。”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才,朕准了。”
“谢皇上。”
并没有春风得意,流夜的目光依旧宛若禅定,幽深地仿佛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
夏帝无法看穿那潭幽深湖水,但他却隐约从流夜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这个发现让夏帝内心震惊,但是他很快又否决了心中那个荒诞的想法。
“流夜,你的父母可好?”
“父母?不知道。”流夜想了想,语气平淡地回道,“也许是我做了什么孽,所以他们要把我丢弃。”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么?”
“不知道,不过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已经不要我了。啊……所以,这个世界还是银子最重要。”流夜一只手指撑住下巴,很认真地说道,“糟糕,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说完,流夜又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右手的金针上。
金针在烛光下闪耀着光芒,当那金芒逐渐逼近凌月纤细的指尖时,有些医女甚至背过了身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光是看看,便已是种残酷刑罚了。何况如今躺在床上,承受十指连心之痛的是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公主。
流夜谨慎地控制着刺针的速度,他知道越是慢,被刺之人就会越痛苦,所以一盏茶的功夫也仅仅只是刺入了一个米粒那么多。流夜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不时地去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凌月,他希望那紧闭的双眼能够睁开,这样他就不用和她一样,承受锥心刺骨之痛了。
事实上,凌月受伤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都要害怕。只是这一切,都被他那淡然的面容给-->>